魏冉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位赤脚大仙,感觉总是很眼熟,又不知在哪里见过,便问到:“这位老神仙请问您尊姓大名?”
“在下张实初!”
魏冉一听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定睛一看,除掉长须还真是张相国。魏冉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打盹的军卒,立马把张实初带到了僻静之处。
“大人,嫡公主大婚那日幸亏您没有出现,否则你我性命都将不保。”
“我今日来就是来给你送功名的!”
“大人,您可不要再取笑晚生了!晚生可不要功名,只要保命即可。”
“你觉得你们几个魏地的庶吉士,能在礼部留几日?以老夫之见,一旦皇上退位,太子就会给你们冠以莫须有的罪名,一一除之。所以,现在我给你的就是保命的最后机会!”
魏冉心里一惊,张实初所言正是魏冉目前的真实处境。
“大人不妨说说您的计划,晚生洗耳恭听!”
“你把我以游医的身份带进城去,去见皇上。”
“大人还会诊病?”
“当然!”
“大人有几成把握医得好皇上的病?”
“十成!”
“倘若医不好呢?”
“医不好是在下技艺不精,也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倘若医好了,你就有保荐之功,凭借此功便可向皇上讨个一官半职。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官复原职,你跟着步步高升!”
魏冉心里盘算着,里里外外的事都让张实初说准了,对自己至少是无功无过,因此受褒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不妨试上一试!
“大人,晚生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我就知道当初没看错你!”
魏冉把那两个军卒唤醒说到:“这位老神仙揭了皇榜,现在我要带他回京师复命给皇上诊病,就有劳二位继续在此地看守。一旦有好消息我便差人来通知二位!”
那两个军卒一听,没想到这样快就有人揭榜了,都怪自己刚才打盹了,要不然能回京师的可不是魏冉。
“魏大人一路辛苦,后会有期!”
魏冉赶着马车,载着张实初和他的小徒弟,直奔城门而来。
话说那个小徒弟蒙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很是奇怪。魏冉也没有跟他说话,直接走进城门。
城门的守卫一个接一个的检查进出城门的人。哪怕男人的长须也要上手拽一拽。
魏冉拿出公文,军卒见他早上才出去,这会就回来了,本就没有怀疑。例行公事般掀开轿帘检查,只见一个长须老者,和一个蒙着脸的青年。军卒的注意力马上就被那个青年吸引过去了。
“为何要蒙面,把面纱拿下来。”
魏冉赶紧过来对军卒说:“这位是神仙的徒弟,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拿下面纱果然一副女人像,脖子上也没有喉结。军卒便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拽老者的胡须,直接放行了。
城门算是第一大关,好歹过去了。这第二关便是宫门。他们没有耽搁径直奔皇宫而去。
“军爷,这二位是从城外寻来给皇上诊病的仙医和他的女徒弟。还请您放我们进去。”
看宫门的禁军头头派过来两个太监,给张实初搜身。他那女徒弟躲到了张实初的身后,不肯让太监搜身。只见禁军头头马上把佩刀拔出一段,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女徒弟。
张实初赶紧解释:“军爷,我徒弟是个姑娘,您不能让个男人给她搜身啊!”
禁军头头一听这话便笑了笑把佩刀又入了壳。
“这两个是太监,不是男人,跟你们女人一样,你不用怕他。”
张实初回头看了看女徒弟,看她一脸不信的表情。便说道:“算了,你就在此处等待吧,我自己进去就是。”
魏冉见状便对禁军头头说到:“军爷,就有劳您带这位老神仙去给皇上诊病,我与这位姑娘在宫门口等候,就不要给她搜身了。”
军头不屑一顾的瞥了魏冉一眼,心想一个村姑没见过世面,你个庶吉士也没见过世面,还好意思陪着村姑在门口等着,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军头带着魏冉进了汉正殿,一个小太监进去通报,不久那个小太监便出来领张实初进去。张实初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一路上还真未见到王飞虎。
原来王飞虎被萧淑妃叫过去询问皇帝的病情,李志现在在东宫被太子问话,汉正殿的寝宫里侍疾的是马才人。也许是凑巧,也许张实初的眼线早就预估了现在的情况,才建议张实初此时进宫的。
皇帝靠在床头,没有看张实初。张实初跪地叩头,连说了三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张实初把手搭在了皇帝的脉搏上,他的眼睛却在观察皇帝的面色表情,张实初要比其他御医号脉号得时间长很多。
许久张实初都未下诊断,皇帝不耐烦的说到:“又是一个庸医!难道偌大的后汉国就没有一个能医好朕的人吗?”
“皇上,臣可以的!您这不是病,而是有心事!”
皇帝一听,这个声音如此耳熟,这个游医还自称‘臣’,皇帝转过来,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游医。张实初特意仰起头让皇帝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