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质垂着眼睑,盯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口,心里很是心虚。
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说:“是,奴质的贱命确实没用。但只要少堡主留着我的命,让我来制服时曦悦,少堡主离统治娄金人,以及整个草原都不远了。”
“洒尔哥,不要因为自己一时之气,就忘记了你自己的抱负。给奴质一次机会,若这一次他还是研究不出你想要的药物,你再杀他也不迟。”
木里南提上前说道。
木里南提跟洒尔哥的抱负是一样的,洒尔哥答应了要将妹妹许配给他。即使这件事在明面上还没有说,他们心中都是知晓的。
那么木家和吴家成为了亲家,那就是一家人。洒尔哥统治了西域的草原,肯定也是要跟他们木家共享一切的。
闻言,洒尔哥才将手中拿着的长刀放下来。
奴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后,他才蹲下身去,抓起时曦悦的手臂,把着她的脉搏。
时曦悦虽然身中‘芹明花’的毒,可她却还能一直扛着。到现在都还提着一口气,若换作普通人,早就已经见了阎王。
奴质把‘芹明花’毒的解药拿出来,塞到时曦悦的口中让她服下。
他又查看时曦悦后背的箭伤,只伤到了肩胛骨,并没有伤到要害。
“少堡主,这女人是真的不简单。‘芹明花’是西域百毒之花之首,还是通过提炼的。她中毒已经有半个小时了,竟还没有死,实在是命大啊。”
奴质站起身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呵……命大是吧?”洒尔哥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脸颊,憎恶的盯着躺在地上的时曦悦。“你想保住她的命,我可以答应你。
只需要她这脑子不废,能动手制药就行了吧?”
“嗯,是的。”奴质应声回答。
洒尔哥拿着手中的长刀,向时曦悦迈近了两步。
时曦悦已服用了芹明花的解药,身体里的毒性明显缓解了一些。
她睁开惺忪的眸子,幽幽的注视着矗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好痛,全身都痛,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我说过的,敢跟我洒尔哥为敌的,最后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洒尔哥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小女人,说话的口吻中带着笑意。
他扬起手中的长刀,丝毫没有犹豫,朝着时曦悦的两只脚踝砍了下去。
“啊……”时曦悦痛苦的呢喃,声音虚弱无比。
她从客房里跳下窗户,脚上原本穿着脱鞋,但因跟武士们打斗,脱鞋早已不知动向。
此时光着的白皙双脚,很快就被樱红的鲜血所染红。
两只脚的脚筋都被洒尔哥砍断,丧心病狂至极。时曦悦痛得满头大汗,最终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奴质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他自己没本事,一直研究不出洒尔哥想要的药物,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大着胆子上前来为时曦悦求情。
“现在好了,这女人不是挺有能耐吗?没了脚筋,我看她还能如何蹦哒。”
洒尔哥扔掉手中残留着鲜血的长刀,讽刺的大笑道。
远在草原上的盛烯宸,此时正在拿着木棍练习着武功,不知是自己不小心,还是那木棍不经事,木棍突然断裂,他又刚好用身体抵触在木棍上,导致人摔在了草地上。
“爹地……”帐篷里面的时宇欢,明显听到了外面木棍断裂的声音,他疾步走出来查看,刚好看到盛烯宸摔倒在地。“爹地,你没事吧?”
时宇欢将盛烯宸搀扶起来。
他起身手中还拿着半截木棍,向欢儿摇了摇头说:“没事。”
“不说没事,你的手都流血了。”欢儿握着爹地的手,他的手踝布满了擦伤,还有鲜红的细细血珠。
“一点小伤而已。”盛烯宸扔掉手中的半截木棍,自己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
他的神色不太好,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堵得他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不行了,我不想等了,我要去找你妈咪。”盛烯宸克制不住的眨巴着眼睛,心中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眼眶里都泛起了幽幽的泪光。
这种心酸的感觉,曾经他也有出现过。他深刻的记得,那是林柏远把时曦悦带走之后,他所产生的不安与焦虑。
无论他做什么事,那都是不顺又心烦意乱的。
“可是……你不是说,妈咪让你等她的消息吗?她自有办法应对的呀。”
时宇欢安慰着爹地。
“她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呀?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她罢了。这里是西域,不是M国,也不是滨市。除了依靠自己,谁都指望不上。
欢儿……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心慌得很。我……我感觉你妈咪她好像出事了,怎么办?
她一定是出事了……”
直到现在盛烯宸都还不知道,吴宇定汗与施忆雪的事。时曦悦也没有料想到,吴宇定汗会那么爱忆雪。
本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她利用吴宇定汗对忆雪的感情,洒尔哥就不能对她做什么。
可她还是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