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箭离弦而放,明晃晃的箭头,精准的射中了时曦悦的后背。
“啊……”时曦悦痛苦的低喃。
她身体本就中毒太深,再加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那支箭射在她身上时,她已任何反击之力,人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那攥着鞭子的手,因此也松开。
“哥……哥哥……”迪丽娜奔跑过去,将地上几乎快要窒息的洒尔哥搀扶起来,快速的解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鞭子。
“咳咳……呼呼咳……”洒尔哥瘫坐在地上,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哥哥,你没事吧?”迪丽娜拍着洒尔哥的后背替他缓解不适。
好一会儿后,洒尔哥才缓和下来。
他抬头怒瞪着自己的妹妹,嘶哑着嗓音说:“你……你现在看到了吧?不是……不是哥哥非杀她不可,而是……这个贱人不除,那最后……死的人就是我。
我若死了,谁来保护你,保护本就患病在身的父亲?”
“……”迪丽娜听着哥哥的话,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时曦悦。
时曦悦嘴角流出了鲜血,瞳孔都开始泛散,手背上伤口中原本暗黑色的血,此时已经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迪丽娜,你是吴家堡堡主的女儿,而我是吴家堡堡主的儿子。我们俩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可这一切都不是凭白无故得来的。
想要成为人上人,成为最强的王者,那就必须得狠得下心。心慈手软最大的忌讳,你可明白?”
洒尔哥教着迪丽娜生存之道。
“我……我……”迪丽娜喃喃着,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畏惧的摇着头。
别看她平日里威风八面,天不怕地不怕。可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她的内心是很恐惧的。
她从来都没有杀过人,更没有亲眼见到哪个女人,从自己的眼前死去。
或许,她是真的被爸爸和哥哥保护得太好了。
“哥……哥哥。”迪丽娜眨巴着眼睛,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不知为何,看着时曦悦那张脸,她此时此刻痛苦的表情,她心中堵得慌。“她……她不是西域国人,别……别让她死在这里。
让人把她弄出斗奴场吧,好不好?”
洒尔哥将妹妹的手拿开,冷声命令自己的手下。
“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去休息。”
两名手下上前将地上的迪丽娜搀扶起来,强行把她带走。
“哥……哥哥,听我的话,不要让她死在这里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
洒尔哥抬起手来,身边的手下把他扶起身。
他以居高临下之势,打量着奄奄一息的时曦悦。手再一次握了握自己那疼痛的脖子。
脖子因被时曦悦用鞭子勒得太狠,早已勒出了红色的印记。
“把刀拿来。”洒尔哥命令手下。
手下立刻将手中拿着的长刀递给他。
上午的太阳,已经升上了空中。今日的阳光并不柔和,而是相当的刺目。
洒尔哥高举着手中的长刀,目光阴狠的盯着时曦悦。刀口反射出的光线,刺得时曦悦眼睛疼。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的闭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纵使心中有着再多的牵绊与不舍,她也只能顺从的接受眼前的一切。
只希望她不在了,烯宸可以少难过一点。孩子们不要因为她的死,而太过自责伤心。
“少堡主等一下……”
当长刀快要落到时曦悦的脖子上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气中。
男人阻止的速度很快,成功的抓住了洒尔哥拿着刀的手臂。
“你他妈找死啊?滚开。”洒尔哥对于男人的阻止,显得相当的不悦,拿着长刀的手,反手胡乱的划了一刀。刚好把那男人身上的外套给划破了。
男人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解释:“少堡主杀她容易,杀了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少堡主想要一统草原,让娄金人都诚服于你的脚下,那就太难了。”
洒尔哥听着男人的话,气得扬起手中的长刀,指着那个中年男人,怒斥:“你他妈少给老子卖关子,有屁就赶紧放完。”
男人叫奴质,曾经一直跟在林柏远和施明龙的身边。对于研究特殊的药物非常擅长,当然那些都是林柏远和施明龙教他的。
施明龙出事之前,叮嘱奴质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忆雪。施明龙活着的时候,奴质对他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当然也没少在施明龙和林柏远那里受罪吃苦。
他们俩一死,沙水湾就只是忆雪一个女子当家做主。奴质不甘为奴,想要自己当主人。
忆雪被任若雪认回之后,他就一个人跑回了西域,还在沙水湾做了一年半截的主子。之后沙水湾被洒尔哥霸占。
奴质为了活命,甘愿效忠洒尔哥,将整个沙水湾都拱手让给了洒尔哥。并且这个斗奴场,还有药场,以及那些用来训练武士的药物,全部都是奴质向洒尔哥献的计。
洒尔哥也是看奴质有点用,所以才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这女人她叫时曦悦,她的医术非常厉害。把她留着,让她为你研究药物,肯定不会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