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民众当谈资,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红发。
梵苜夫人没想到,或许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把的牌局会如此之顺。
她不禁遥望虹心岛的方向。这一刻,他们是否也同样进入了那位的棋局呢?
十几年前的事情,还像昨日发生的那样。
真是世易时移啊。
偏头痛又开始作怪,梵苜夫人屏气服下止住疼痛的药片。
她想起那天促膝长谈,宁茉流泪握住她的手:“请别担心。”
她的小茉莉。
“这是你画的?”子爵撑在桌面。
宁茉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一套潦草的衣服
。
白色、柠檬黄和草绿的搭配,色彩明快,简洁俏皮风格。子爵不免意外,这与成天闷坐着的人鱼相去甚远。
西星区高层会议时,宁茉坐在他身边。应该是听不懂会议内容,所以无聊到涂画。
“那天的花很漂亮。”她以前待在梵苜夫人身边,偶尔夫人也会满足宁茉好奇心,讲到衣服的设计稿是怎样出现的。
第一次得到出大远门的机会,宁茉想把外面的缤纷明亮颜色记下来。
“可没人为会白雏菊买单,不值钱上不了台面。”
生命力顽强的杂花,西星区开得到处都是。
常见所以轻贱。
宁茉沾着零星墨水的手指轻轻触碰雏菊。她觉得她们没什么不同。无论常见还是稀少,轻贱亦或保护,是漠不关心踩在脚底,又或者放进高高的壁龛供养。
子爵本想嗤笑。
但是,宁茉的设计给了他新的思路。
*
闻歌想过,是否要将宁茉怀孕后出现同族气息这件事告知坎因。
但兰顿记忆片段里,海巨人对诞生自多瓦实验室的人鱼态度并不友好。
坎因是不擅长掩饰情绪的生物。闻歌担心,他知道以后行为露出异常。这样的话,或许会更加难以与深海遗族的地下同盟取得联系。
闻歌只能让114把人鱼传承里有关繁衍的部分记写出来,交予侍女蒙莱。
处理好宁茉突然而然的事情,他们在做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完成。路烈陪着闻歌深入辰砂星球的秘密牢笼。
前任女皇是个多疑冷酷的政治家。
和帝国分散各处的监狱一样,名义上归属多瓦的辰砂星球监狱在三百年前成立,实际为皇室服务。
责令相关部门提交的关于多瓦石牢囚犯的统计在第一时间内呈交。不出意外地,名单里都是一些遗留的政治罪犯。虽然从女皇时期关押至今,但躲过了路烈上位时血流成河的清洗活动,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幸运。
路烈看着看着就动了杀心。他倒是没想起来,回头得找个借口杀了。
说到女皇,闻歌有些在意路烈和她之间差一辈的缘由。他看路烈一眼。
“你在好奇为什么没有她的子女继承皇位?”路烈欠揍的漂亮脸蛋冷不丁靠近,冷幽幽笑起来:“当然是我杀光了啊。”
小冰花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在他脸上一捏。“你父亲呢?”
114提供的剧情里,路烈的生母一直在高塔。那他的父亲呢?
“倒霉的可怜虫。”
路烈眼神冷下来:“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还是和小冰花说了。
路烈的父亲,也就是当时女皇唯一的儿子,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先是找了情妇,再和情妇有了私生子,宣称情妇是他的此生挚爱,与斯图尔特的联姻不过是“女皇不顾他个人意愿强加的痛苦枷锁”。并且企图杀掉路烈,同时通过舆论施压,迎娶情妇,合法化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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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烈只好找机会,满足他一家三口团聚的可笑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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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岁吧。”
因为三岁之后不得不和高塔的女人见面,路烈讨厌那些时而温情时而恐怖的会面。三年后他除掉了父亲的一家三口,前线急需斯图尔特家族的力量,路烈的母亲顺势被释放出来了。
他六岁以后,再也不用固定日期和她见面。
六岁就不得不算计亲族了吗?
闻歌难得在路烈抱住他的时候,带点安慰意思主动摸了摸少年金色的小辫子。他不由思考一下自己六岁的时候是怎样生活的。
但他完全想不起来。
应该是听年长人鱼唱歌或者讲故事,和水母小鱼在珊瑚礁石追逐捉迷藏,练习尾巴灵活度之类吧。
多瓦秘密监狱坐落在辰砂星球,和白塔对角线相隔。两者之间横向有一条运河,纵向是人为的城市规划线。
从地图上看,很难想到白塔与监狱的某处直接相连。
常年无人拜访的监狱哨卫处忽然听到星舰滑行的声音。守卫端起星粒枪,不耐烦想要“赶”人。但从枪上目镜,他看到星舰上刻入灵魂深处的徽章。
——皇室。
皇室早在几年前就惨死一片,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的,别无他人。
暴君上位后并未废止前女皇留下的秘密监狱,也从未过问。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