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尊贵的皇子和福晋们打作一团,反观理应为主子打头阵的侍从仆役们却在远处排排坐看戏。
场面既诡异,又带着好笑。
几位阿哥之间到底都是亲兄弟和亲侄儿,自也不会下狠手,要打也都是打明处看不见的地方,免得传扬出去被康熙训斥没有兄弟情。
唯独王若弗和年世兰是真动怒,打人专挑要害,什么戳眼珠啦、拽耳朵啦、踹裤裆啦,百无禁忌。
九阿哥虽身手远在二女之上,奈何双手难敌四拳,且年世兰和王若弗皆是将门虎女,一个赛一个的高挑有力不说,更是拿出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
一个拿着发钗狠扎,一个用花盆底猛捶,令身手矫捷的九阿哥竟落得腹背受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九阿哥打得鼻青脸肿。
“你们别太过分了,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爷是病猫啊。”九阿哥眼圈青了,鼻孔流血,衣服上更是被扎穿了好几个孔。
实在是被逼急了,再也顾不得本就不多的风度气度。
先是借力打力将王若弗踹远,再是一手钳制住年世兰还要继续捅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出去扯住了年世兰散落的头发。
阴恻恻道:“你找死,这扯头发的滋味你也尝尝吧。”
“呸!”年世兰痛呼一声,标致的五官都被拉扯得扭曲,手上攻击的动作却依然不肯停,“老九,你卑鄙下流,真不是男人。”
九阿哥冷笑道:“爷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论卑鄙还是你们女人才是其中翘楚,噗!”
话还没说完,九阿哥后背中间部位惨遭王若弗一记头捶,眼神放空而不可置信,口中吐出来带着酒气的液体都喷在了年世兰的脸上衣服上——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年世兰被碰了一脸呕吐物,刹时气得理智全无。她双眼怒睁,布满红血丝,仿佛鼻孔都喷出一团气来。
一下挣开了九阿哥的束缚,也不顾头发还被九阿哥扯着,就着这个姿势双臂扬起,朝着九阿哥左右开弓,快得几乎形成了残影。
“啪啪啪”打得九阿哥的脸如拨浪鼓一般作响。
王若弗重新手脚并用缠在了九阿哥背上,一手锁喉,一手拉着他的辫子往下拽,使九阿哥不得不面部朝上,方便年世兰扇耳光。
顺便不忘初心地质问:“李金桂怀的孽种到底是谁的?说!”
“唔!”九阿哥口吐白沫,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根本无法为自己申冤。
就在他以为他要这么不体面的死去时,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十阿哥不经意间瞥到了九阿哥的惨状,立刻吓得呆若木鸡,他的大脑一时消化不了这等恐怖血腥的场景,身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直到弘晖往他腹部来了一拳,他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不是找这侄儿算账,而是冲着九阿哥的方向悲鸣一声:“九哥——”
“十叔你没事吧。”弘晖拉住十阿哥的胳膊,神情担忧又愧疚地赔不是,“真是对不住,不过十叔你刚刚怎么突然停下来,也不跟侄儿提前说一声。”
“要不侄儿让您打回来吧。”
“哎呀,别拽着我,我九哥都快被你额娘打死了。”十阿哥到底还是念着和老八老九之间的兄弟情,使劲将自己的胳膊从弘晖手中拽出。
欲上前解救九阿哥,弘晖也怕王若弗用力过猛,便也跟了过去。
弘晖来看王若弗时,王若弗还隔空对着九阿哥拳打脚踢,“放开我!他敢算计你的爵位,天杀的,老娘非让他去见阎王。”
“额娘,您真让他去见阎王,儿子的爵位才是真的不保了。”弘晖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王若弗闻言冷静了下来,迅速变脸,恢复了慈母心肠,抱着弘晖哭道:“我的晖儿,都是娘让你受苦了,呜呜呜。”
“你自小勤奋聪颖,读书习字,练武骑射,样样不曾落于人后,都是额娘不小心,没看住你阿玛!连累你的名声都受了影响。”
说到“你阿玛”三字时,语气变得愤恨,表情也从慈母转变成凶神恶煞。
吓得躲在树后观察情况的四贝勒猛一哆嗦,后背发凉,转身就想翻墙遁走,却发现这里没有梯子给他爬。
只能以抱头蹲下的姿势连连后退至角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但怕什么来什么,那厢十阿哥废了九五二虎之力才把开了狂暴状态的年世兰拉开,冲四贝勒躲藏的方向呐喊:“老四,你还能管不管你的女人了?”
“……”四贝勒两眼一黑,略带些起气急败坏地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啊,我想起来了,皇阿玛喊我去宫里听训。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玩。”
转过身用壁虎般难看的姿势爬上了墙头,眼一闭就直直地跳了下去:“苏培盛,接住本贝勒!”
老九老十:你个狗东西!
四贝勒:“啊!”
苏培盛原本认命的守在下方,但他眼尖,看见四贝勒闭上了眼就一个闪身,正好偏离了一点,堪堪躲过一天之内第二次承受四贝勒重量的命运。
“哎呦,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苏培盛假惺惺对着四贝勒跪了下来,嘴上说得诚恳,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