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前线摩擦不停, 刘政委去年把他的独子送过去了。”在刘政委满心算计的时候,同一时间,抽空回来陪家人吃晚饭的霍啸, 在母亲领着孩子们出去散步时, 也与妻子谈起了对方。
这个蔺葶倒是有些惊讶,但她总觉丈夫后面还有什么没说, 便也不急着开口。
果然, 霍啸又道:“外人都赞扬他大义, 实则每每战斗,他那儿子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只顾躺在医院里装病, 一点危险也碰不到,就是为了捞军功的。”
蔺葶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操作, 懵了一会儿才问:“那...那他也没上战场啊,这也能捞?”
霍啸解释:“只要履历上有上过战场这一点,就比很多人亮眼了,”
...这就很难评了。
蔺葶有些郁闷,她不信不会有人看不过去, 不然这些消息就传不出来。
但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得罪旅政委呢?
且,就算真有人一腔热血举报了上去,又能有什么用?一句生病动不了,谁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 蔺葶有些被恶心道,刚要说些旁的话题,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天气炎热, 紧接而来的就是蚊虫。
尤其营地背靠山脚,林阴树郁,蚊虫更是多到直往人脸上撞。
所以,平时再热,家家户户的大门也都是关着的,只留钉了纱窗的窗户透气。
不过这样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前些天蔺葶请人做了纱窗门框。
就在蔺葶满脑子乱七八糟思想的时候,出去开门的丈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神情严肃的黄校长。
她一惊,赶忙起身:“校长,您怎么来了?”
黄校长:“是有些事...”
“铺木地板有什么不妥吗?”听完校长的来意,蔺葶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
毕竟这木地板若没有不妥,房水根怎么会千方百计让房艺灵陷害自己?
霍啸眸底的墨色滚动,冷沉着声音回:“国家不允许私人住宅铺地板。”
这话一出,还不待蔺葶说什么,黄校长就先松了口气:“你知道这个规定就好,小蔺老师,霍团长,这事回头我会跟老卫说一声,但是你们也要注意,这年头啊...一本书就能连累一家子,要是被人抓住把柄...”
说到这里,黄校长又觉得没意思,惯来精神的眉眼都耷拉了几分:“算了,你们知道这事就行,我得回去了,艺灵那丫头还在家里等着我。”
闻言,蔺葶对那个瘦弱的小孩儿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感激的是,若不是艺灵那孩子察觉不对,找校长求救,她还真没想起来,历史上的确有些年头禁止过伐木,以她跟婆婆爱收拾的性子,还真有可能找木匠裁了板子,刷了防水防油铺地。
虽然这件事成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霍啸知道,定然会制止,但小孩儿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心疼的则是,小姑娘没能完成任务,回家怕是要挨一顿打。
知道葶葶在担心什么,霍啸用眼神先安抚了妻子,才看向黄校长:“校长,劳您带些吃食给那孩子,既然房水根给了她两天的时间,想必今天只要吃饱回去就能过关,先拖两三天吧。”
既然知道刘政委怀疑到了自己身上,并展开了龌龊的试探,霍啸自然不会给对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机会。
这话一出,黄校长的眼神瞬间就犀利了起来,看着霍啸的眼底有审视,有狐疑。
最终,像是想到了什么,黄校长突然长叹了口气:“老头子缺你这一口吃的?”说完,又感慨了句:“人心异变...”便大步离开了。
见校长的背影似乎都佝偻了几分,蔺葶心里也不大好受。
霍啸关紧门,转身揽着妻子往屋里走:“这事应该是刘政委的手笔。”都是同一期拼杀出来的老革命,对黄校长的打击怕是不小。
“我猜到了。”单凭房水根一人,根本不敢这么算计直属上司,说句更不中听的,对方根本没有这样的脑子,不然也不会觉得艺灵那孩子惧怕她,就信心满满的将人放了出来。
霍啸不好说太多,又怕妻子担心到吃睡不好,便含糊了一句:“我得回营地了,那事...过几天就好。”
闻言,蔺葶的长睫颤了颤,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霍啸勾了勾唇,俯身在妻子的眉心处亲了一记。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饶是夫妻俩分开的够快,最先推开门的果果还是瞧见了。
然后就嚷嚷了起来:“爸爸妈妈羞羞脸,大人还亲亲!”
跟着进来的胡秀笑的合不拢嘴,却还要勉强找回大家长的威严:“这孩子,下回可不能瞎嚷嚷了知道不?不然爸爸妈妈该害羞了,害羞就没有弟弟妹妹了。”
果果茫然,然后又猛的捂住自己的脸,惊恐问:“弟弟妹妹是亲亲来的?”
胡秀一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将求救的眼神转向儿子与儿媳。
蔺葶...
霍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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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两天,蔺葶面上寻常,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