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佛这人我了解,”武神通道,“他是勇猛之士,慈悲心肠,没有欲望缠身,所以我没把他当成南方神位的竞争者。没想到这李仙衣多事,自己不当,偏偏推荐了他。”
“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最好赶紧死在清风那血刀之下,”西素惊鸿咒骂一句,又问,“那明日与楼至佛的比试,你有几分把握?”
“我一定不会败,”武神通思索一阵,又道,“商议由谁继承南方神位本该是你们剩下三神的事,通天将李仙衣叫去,定有其深意。我虽没有留下证据,但双尊心里想必已认定是我杀了南殷崇岳,你和北玄绝冥的建议他们要采纳,而李仙衣举荐楼至佛正好给这事留了余地,让双尊能多一个选择。”
“若是你会血刀就好了,”西素惊鸿遗憾道,“到时直接在比试中把楼至佛杀了,就算双尊不满,也得接受这结果。”
“至少我现在有了争神的资格,”武神通道,“这等大事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计划,你我已经尽力,剩下的便是靠我修为。阴谋诡计终究只是铺路,能不能走到终点,还是要靠武力决定。”
“你一定要赢,”西素惊鸿道,“我自己没什么本事,却稀里糊涂做了西方神,唯一能拿出手的成就便是培养了你。你莫要让咱们的辛苦白费,使我蒙羞。”
“我明白,”武神通道,“当日我说让你去勾引北玄绝冥,你还怪不怪我?”
“当然怪,我都恨不得掐死你,”西素惊鸿道,“可岁月漫长无情,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也只想依靠你。”
仙门外,醉饮红颜踏空而来,苑晴柔与几名弟子一同乘鹤飞起,将其拦住。毕竟铁旗峰弟子近乎死绝,宗主也没给出一个说法,搞得现在人心惶惶,一有风吹草动便紧张兮兮。
“你是哪方修士,来我五峰仙门作甚?”苑晴柔见对方踏空而行,心中已有定论,只是不知对方是蜀山七名弟子中的哪一个。
“吾名醉饮红颜,来你们宗门找一个人。”
“蜀山大弟子……”几人一听对方名号皆是一惊,苑晴柔与其客套两句,又问,“你来我宗找谁?”
“清风,”醉饮红颜道,“他现下可在宗门?”
苑晴柔一听是清风,不禁心中揪起,想这小子到底又捅了什么篓子,竟然惹蜀山大弟子找上门来,赶忙道:“他不在,师姐请回吧。”
“不在?”醉饮红颜略一思索,喃喃道,“想必是去蜀山了,可不能让他和师父遇上,”她本想直接离开,忽地想起一事,又问,“猇狂徒可在宗门?”
五峰仙门的人还不知猇狂徒已死的消息,苑晴柔刚想说不在,武神通已踏云而来。
“猇狂徒死了,”他道,“清风想必已到你们蜀山境内。”
“果真如此。”醉饮红颜也不跟武神通废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我倒也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你直说就是,”醉饮红颜道,“我问了你问题,你也问我问题,正好互不相欠。”
“你师父李仙衣近年来可有去过金刚门?”
“去过,”醉饮红颜知无不答,“楼至佛得到了西王母金甲,想要将其炼化,他没有手段,是我师父以剑意助他功成。”
“楼至佛用金甲炼了什么?”
“金刚降魔杵和金刚界,”醉饮红颜道,“他把西王母金甲炼进自己这两件法宝中。”
武神通听后面不改色,道:“我问完了。”
醉饮点点头,武神通忽地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记不记得明月?”
“你知道她?”醉饮红颜惊讶道,“也对,清风是你宗门弟子,你知道也正常。”面露哀色,又道,“我会一直记得她。”
“那你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武神通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醉饮红颜沉默许久才道:“是活人。”
武神通没有再问,看着醉饮红颜转身离开。待她飞远,西素惊鸿才来到武神通身边,望着那不见人影的天际,道:“果真是天姿绝色,以你实力,可有把握胜她?”
武神通摇摇头,道:“听说她有一酒名天仙狂醉,饮下后能使出比肩李仙衣的一剑,若真是如此,这一剑便有可能杀掉除东苍孤煞外的任何一人。”
“我真搞不懂,她为何会有如此天赋?”西素惊鸿道,“可她又轻易地死在娼蛇偷袭之下,更是匪夷所思,至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才是。”
武神通道:“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西素惊鸿瞪了他一眼,扯开话题,又问:“她告诉你李仙衣与楼至佛的事了?”
武神通点头,讲了一遍醉饮红颜的话,西素惊鸿面色一沉,道:“若他的金刚界已经达到金甲程度,那你的手段便都伤不到他,他的手段也伤不到你,这下可真是无解了。”
翌日,天庭。
大殿内,除了东苍孤煞外,其他人悉数到场。他对谁当南方神毫无兴趣,比起观摩武神通与楼至佛的比试,玩弄凤凰才是能让其觉得兴奋与刺激的事。
一张画卷悬在半空,画内黑白二色彼此相融,形成一个如同混沌将分未分时的空间。
武神通身披金甲,手握双戟,无须脚踏祥云,便可在这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