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的脑袋从地上钻出,鼻中的白气袭向对方的后脑。南殷崇岳历经无数战役,杀了数不尽的妖魔,经验之丰富就连秦忠都远远不如。他在来之前安插了四只毕方监视一切,郑伦露头的刹那便已被发现。他扔下皇鸟,两步来到郑伦附近,倒拿长戟向土中扎去。
郑伦赶忙遁进土里,南殷崇岳冷笑,被戟扎入的地面开始变热变红,整片融掉,化成岩浆。
没一会儿,南殷崇岳皱眉道:“竟然跑了,难不成是息壤?”说罢回头一看,只见皇鸟也不知所踪。
息壤内,清风将皇鸟抱在怀里,开始用血须填补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皇鸟睁开眼睛,先是欣喜,随即瞪起,道:“你……你……你为何不跑?”
“要跑也得带上你,”清风道,“你为了不暴露我们,甘愿慷慨牺牲,我又岂能贪生怕死,弃你于不顾?”
“你……”皇鸟道,“你这糊涂蛋,刚才不跑,现在又当如何?”
“怕什么?”清风道,“现在跑也不迟。”说罢继续催动息壤,却发现无法在土中前进。
九天玄女为了让清风和南殷崇岳交手,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布了化地为钢的法术,此刻刚好发动。
“怎么了,”皇鸟发现异常,“为何不走?”
“走不掉了,”清风道,“那九天玄女在土中动了手脚,咱们被困住了。”话音刚落,地上一阵晃动,息壤竟是从地里被挤了出来。
南殷崇岳看向那肉块,道:“果然是息壤。”说着一手掐诀,息壤外面出现一座火牢。
天上,秦忠见到眼下一幕,当机立断,既然拟好的计划无法再对九天玄女实施,那便让这南方神感受感受。
雷公心想背叛清风是死,挑衅南方神也是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选择后者,毕竟现在天下平稳,不是谁都有机会和神交手。既然死,那就死得壮烈一点。想到这里心中一横,以尾击云,降下雷霆。
南殷崇岳见头顶光芒大作,面露不屑,手中艳阳戟高举,锋刃之上火光大放。一道赤红光柱虽不如雷霆宽广,却是直冲而上。
雷霆落下,震出崩天轰鸣,光芒散去,南殷崇岳毫发无伤,而天上的雷公则是断成两截。秦忠的大半个肩膀消失,伤口处一片焦黑,朱厌则是只剩半个身子,下半身在那艳阳戟的光芒中消融不见。
天上一伙开始下坠,秦忠奋力掷出一锏,南殷崇岳挺戟接住,锏戟相触,银锏瞬间融掉。
“神将诀,”南殷崇岳道,“能修成银甲实属不易,不过即便是武神通亲至,也不是我对手。”说罢挺戟一送,赤光绽放,要将空中下落的几位蒸发。
几条触须伸出,将秦忠几人收回,至于雷公的半截身子则是顾不上,被那艳阳戟上的赤光扫过,消失不见。
南殷崇岳扭头一看,只见那被自己火牢围住的息壤无踪,一年轻人站在那里,旁边是一条红色的小龙。
南殷崇岳眉头皱紧,道:“龙形法宝,是它吞了我的火?”
“你的火也不怎么样,”清风道,“我看你干脆别当神了,被九天玄女戏耍的蠢货,给她当狗去吧。”
“以为凭借息壤和这龙火就可以跟我放肆?”南殷崇岳道,“皇鸟虽然是让人玩烂的贱货,但之前的身份摆在那,想不到竟然会为你这小子不顾性命,真是瞎了眼。”说罢将戟对准清风。
“你还看不出来吗?”清风道,“九天玄女布下此局,就是想让你我互相争斗两败俱伤,到时她好坐收渔利。”
南殷崇岳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要跟我两败俱伤?不过既然你逗笑了我,那我就网开一面,把皇鸟和火印交出来,你可以自裁而亡,不用死在我戟下。”
清风知道自己和对方必须一战,事到如今,哪怕主动献出火印都无济于事。他的手开始发抖,心中有些怕。平日里有秦忠在,他总以为什么对手都可以战胜,哪怕收了几个比师兄还强的手下,他仍是相信师兄的实力与战术。此刻秦忠被废,他得独自面对强大的神,难免有些慌张。
慌张是好事,那是求生意志的体现,而越是不怕死的人,往往死得都快,因为他们不去琢磨活的事。
清风左手掐诀,右手使出血刀,他要趁对方在知道此法术效果之前,将刀捅进对方心窝,或是砍去脑袋。
血魔经催到极致,清风双眼变红,赤色的光柱射来,他侧身躲开,速度也快到极致。赤光将地面融出一个深坑,清风在身形晃动间已不知去了哪里。虎啸响起,开明扑向南殷崇岳。
宫殿内,一名绝色美妇伏在桌案上,眼神有些空洞,虚脱了似的,一身金缕衣凌乱地披在身上,桌案上有腴肉被挤得变形,像白面团。
身后,一名男子相貌堂堂,身材雄壮,看起来威风凛凛,不怒而威。他的头顶盘踞着一条九寸五分的青龙之形,这是修炼“青龙力”后出现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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