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谷,八只三足乌带着不甘与惧怕飞回,想着这番折损了一个兄弟,还有一个生死未卜,不知该如何跟母亲交代。
羲和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飞来的几个黑影,数了数,发现少了两个,便知大事不妙,心想这群不听话的家伙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三足乌们飞到羲和跟前。见有两只受了伤,羲和道:“你们惹上谁了,另外两个呢?”
“母亲,”三足乌道,“皇鸟那贱妇不知廉耻,攀上了两个仙门中,那两人有些手段……”
“我问你们另外两个去哪了?”羲和重复道,“快说!”
三足乌们还是头一次见母亲如此愤怒,怯生生道:“老六被一人用锏砸死,老九受了重伤躲进林中,现在生死不明。”
羲和虽然早有准备,可听到一个儿子死掉,仍是痛心。
“带我去老九消失的地方,”羲和道,“我去把他接回。”
“母亲,”三足乌们互相看了一眼,哀声道,“别去了,皇鸟那贱妇恨我们入骨,老九受伤颇重,怕是早被他们给杀了。”
“还不是你们不听话,非要去找皇鸟麻烦,她们母子没有厉害法术还能活到现在,岂是偶然?”羲和悲道,“我怎会生出你们这群无情无义之徒?寻常乌鸦尚知反哺、喂食同类,你们有灵智、会法术,反倒自私自利。”
“母亲,”三足乌们辩解道,“那俩仙门中人手段残忍,我们是怕您到时寻不到老九,反而伤到自己。”说罢其中一只撑开母亲腹上的裂缝,探出头就往里面钻,其它的也跟着钻入。
羲和见状扯住一只鸦腿,将其从腹中拽了出来。那乌鸦拼命扑扇着翅膀,想要和兄弟们躲在一起,羲和扇了它一巴掌,道:“快说,老九在哪?”
那三足乌见母亲不听劝,还动手打自己,竟是心生怨气,嘴里溢出金色的火。
“孽障!”羲和看着那金色火苗时起时灭,失望道,“我受尽苦楚剖腹产下你们,现在竟然要放火烧我吗?”
“母亲,”被抓住的三足乌道,“快让我进去。”
说着脖子一抻,尖嘴叨在羲和腕上,见她松了手,一头扎进腹中。
“羲和,”皇鸟载着清风与秦忠飞来,“好久不见。”
“皇鸟,”羲和略微仰头,看着天上的皇鸟,“我那老九呢,可是被你们杀了?”
“正是,你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它们对我心怀不轨,死了活该。”皇鸟如今有清风与秦忠撑腰,开始狐假虎威起来,“羲和,把剩下那几只乌鸦交出来,我不为难你。别让我亲自去你肚子里面扒。”
“皇鸟,”羲和道,“我那几个儿子确实对你无礼了些,但终究没有真正伤害到你,何必赶尽杀绝?你换位想一想,若有人当你面要你交出太子长琴,你会怎么做?”
皇鸟一听这话,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喝道:“羲和,你少说这些歪话,殿下是何等身份,岂是你那几只乌鸦能比的?他自出生起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可你那几个逆子就会欺软怕硬,昆仑有多少灵禽被它们糟蹋过,你心里没数吗?它们就该死!”
羲和轻叹一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主动交出我的孩子给你杀,你若执意与我交恶,那便动手吧。”说着抬起手一指,“是你自己来,还是让你背上那两个动手?”
皇鸟心中有些犹豫,三足乌虽然不是好东西,可羲和却一直与世无争。若要杀掉对方,心中多少有些介怀。
“那群乌鸦躲在哪里,”清风开口,“我感应到它们就在附近,为何不见踪影?”
“它们在羲和腹中,”皇鸟一拍翅膀,绕着羲和高大的身躯飞了一圈,“看到了吗,她肚子上有一条缝,三足乌就藏在里面。不过羲和同我一样,不食血肉,我们姐妹靠太子长琴的真气长生,羲和则是靠吸收日光长生。她不曾伤害过生灵,要杀她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靠日光长生?”清风惊道,“这要怎样才能做到,日光里也有真气吗?”
“世间万物皆是真气,”皇鸟道,“不过靠法术只能摄取人类血肉中的真气,至于山川草木中的真气,则是极难提炼。羲和是天生的异类,食日光而生,无牝无肛,因受日光而孕,所以只能剖腹生子。”
“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清风道,“这等生灵杀了可惜,留她一命,想个办法把三足乌们揪出来。”说着看向秦忠,“师兄,你可有计划?”
“若想不伤命而取其子,颇难,”秦忠道,“不如先断她手脚,让其失去行动能力,再抓三足乌,过后你再用血须与她治疗便是。”
清风听后有些意外,道:“师兄,想不到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办法,真是意想不到。”
“我也不过是结合双方条件想出这办法,”秦忠道,“师弟意下如何?若是同意,我去攻她双腿,你去断其双臂。”
“先等等,”清风道,“我试试能不能把那三足乌拽出来。”说着亮出掌心,三条触须伸出,朝着羲和腹上裂缝伸去。
触手速度极快,一不留神便钻进羲和腹上口子。她的腹部开始凸起蠕动,像有什么东西要撑破肚皮——是里面的三足乌们见到暗红色的触手,吓得在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