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奋若被“烛照”纠缠,鼻子里钻进自己身上的焦臭味,手中巨剑再次张开嘴,将裹身的火吸入。
他欲挥剑去砍羊大仙,没等迈步,身上又着起火来。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赤奋若思忖道,“明明火已经被吞噬,为何又出现?”
“你发什么疯呢?”大行伯喝道,“不去砍了那俩人,手舞足蹈作甚?”
赤奋若在这声呵斥下回过神来,竖起手中太岁剑,这次剑身没有张开嘴,而是睁开一只竖眼。
他看着竖眼中的倒影,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火,紧接着竖眼中伸出一条触须,扎进额头,全身上下的灼烧之痛顿时消失。
“是幻术,”赤奋若怒道,“卑鄙的伎俩。”
烛照以火光为引,让对手置身于被大火包围的幻境中,同时惑人五感,最终引动心中业火,由内而外将对手烧成灰烬。
羊大仙的本体也就勉强掌握温霁的法术,借由替身使出,威力更是大减。赤奋若嗔怒无比,双手握住剑柄,准备将羊大仙劈成两半。
这时,虎大仙朝他身后袭来,边跑身体边裂开,一化二,二化四,直逾百数。他们全都四肢着地,如一群猛虎下山,对着赤奋若扑了上去,汹涌如潮,将其淹没。
赤奋若身上挂满了撕咬他血肉的虎大仙,他伸手抓住一颗虎头,将其从自己胸膛扯下,朝天一扔,巨剑举过头横扫,将其拦腰斩断。血液和内脏淋下,还冒着热气。两截尸体爆开,骨刺射向赤奋若的脸。
他以宽阔剑身挡住骨刺,紧接着主动朝地上一躺,后背砸向地面,将一虎大仙压得脏器从嘴里挤出。他又滚了两圈,将身上挂着的虎大仙们压烂。剩下的虎大仙们再次扑上来,他起身挥剑,将其一个个劈开,同时自己身上也镶满骨刺。
羊大仙见其狼狈,再使燃灯诀偷袭,张嘴朝着烛火一吹,几颗火星分离,化成一团团火球轰向赤奋若。
赤奋若猛地吸气,肚子涨起,又张嘴一吹,竟是将火球直接吹灭。紧接着双膝一屈,地面裂出蛛网似的缝,他庞大的身躯跃到半空,双手握剑从天劈下。羊大仙反应不及,被这一剑砍成两半,赤奋若把剑一横,两半又变成四块,剑身张开嘴,一条舌头伸出,将羊大仙的尸块卷进嘴里。
皇鸟背上,秦忠见赤奋若出招凌厉刚猛,不禁心下赞叹。虽然赤奋若身上伤痕累累,却都只伤在皮肉,而虎大仙的替身们则是真切地被一个个砍杀殆尽。
地上到处都是血,一颗羊头从血里钻出,捡起灯。
“这羊大仙真是难缠,”秦忠道,“也不知他真身藏在哪里。”
“先前他占据温霁肉身,我能以血踪之法寻到,如今温霁已被彻底同化,没法再以此法寻他。这狗东西狡猾无比,想必真身还在远处躲着,他那师兄也定是如此,都在等咱俩出手。”清风冷笑一声,又道,“等下面那些替身全都死绝,看他们还能不能忍住。总之咱俩就是不动,看看谁先憋不住,反正那息壤本来就不是咱的。”
地上,赤奋若将虎大仙的替身砍得只剩下十多个,羊大仙则是不停放火骚扰,却再难起到效果。
另一边,大行伯炼化虎牢魔狱已至关键时刻,那虎牢开始疯狂蠕动,仿佛要不受控制。
“快点把那些喽啰杀了,过来助我。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将这阵眼中的息壤取出,到时你我实力必将再进一步……”
大行伯没等说完,只见面前空间似乎扭曲起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影子凭空出现,影子化成人形,是一道人模样。
道人左手举镜,右手掐诀,镜面照在大行伯胸口之上。
大行伯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上出现一个圆形窟窿,没等他感受到疼,又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再无意识。他的脑袋凭空消失,只剩脖子在向上喷着血。
“扑通”一声,无头的巨人倒地,赤奋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只愣了一下,果断转身逃跑。
道人将黑镜照向他的后背,赤奋若又跑了几步后趴到地上,后背上的窟窿流出一滩血。
两件太岁之兵失去主人法术的加持,顿时没了之前的气势,虎牢魔狱上伸出一条触须,将赤奋若的大剑缠住,拉向自己。本来快被炼化的虎牢,此刻翻身成了主人。
道人看向虎牢,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似有了波澜,他忽地开口,道:“你们三个小畜生,竟敢设计害我,我定要把你们挨个宰了。”
“师父,”道人胸口上钻出一颗虎头,向前一伸,脖子被扯得老长,跟条大蟒似的,虎头与道人面面相对,道,“您都已经死了,就别再吓唬徒儿了,老老实实地帮我做事,才是你这老东西的归宿。”
“忘恩负义的东西,”道人忽地抬起右手,扯住虎头的脖子,直接将其从自己胸膛上薅了下去,“凭你也想控制我,我今天就要好好清理门户。”
藏身处,羊大仙看着师兄七窍流血,不禁问道:“师兄,现在那边是啥情况,那清风和秦忠出手了吗?”
“滚远点,别烦我,”虎大仙骂了一句,又道,“老东西,死了还这么倔。”
“师父他能耐太大,即便被炼成伥尸都没办法完全控制,”羊大仙猜出缘由,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