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看不大清远方。清风走到皇鸟面前,似不怀好意,吓得对方向后退了两步。
“你……”她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刚刚都听你的话闭嘴了,你别……别乱来。”
“给我变成鸟,”清风道,“这里视线不好,带我和师兄飞到近处看看。”
皇鸟松了口气,双臂一展,化为五彩大鸟。
清风二人骑到她身上,秦忠对郑伦两兄弟道:“还请你二位在此照看殿下几人,当心那红发道人再来偷袭。”
“秦师兄放心,”郑伦拍着胸脯道,“包在我二人身上。”
皇鸟振翅飞起,带着清风二人飞上夜空。血云还挂在天上,她飞得越高,闻到的腥味便愈重。
“我听说五峰仙门修炼五行仙术,你这些手段怎么看都不像是仙门之法,”皇鸟对清风道,“你真是仙门弟子吗?”
“怎么?”清风道,“觉得我是魔修,所以害怕了?”
皇鸟道:“秦忠乃仁义之士,你既是魔修,他怎会如此帮你?”
“用不着你操心,”清风道,“飞你的就是。”
“魔道也好,仙门也罢,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皇鸟道,“我只求你能信守承诺,别伤害殿下。”
“我可没对你承诺过什么,”清风道,“要是惹得我不高兴,把你们一家都吃了。”
“你……”皇鸟气得说不出话,忽又释然,“你不过嘴上凶,实际心里没那么狠,就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也不是坏人,否则秦忠又怎会陪你出生入死。”
“娘娘果然看得通透,”秦忠道,“我这师弟确实是仗义之人,亦能为了珍视之人舍生忘死……”
说话间,皇鸟已飞至赤奋若与大行伯上方,扑扇着翅膀保持稳定。清风二人向下望去,没有见到羊大仙与虎大仙的身影。
地上,大行伯将虎牢魔狱托在手心,那魔狱时而膨胀时而紧缩,如心脏跳动一般,想要从他手心蹦走。
“竟是把息壤炼成了阵眼,有两下子,”大行伯将虎牢魔狱扔到地上,生怕托在手里被其吞噬,紧接着对赤奋若道,“一起出手,将息壤肉块分离出来。”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大戟倏地变短,最后化成肉块落在手心,肉块之上钻出一条触须,扎进虎牢魔狱之中。那跳动的虎牢变得安稳了些。
赤奋若同样手托肉块,肉块上也伸出触须扎进虎牢,刚安稳些的虎牢忽又变得狂暴,像是察觉到危险似的,想要逃离此处。
两条触须如同铁索将虎牢锁住,任凭其如何挣扎都不得逃脱。
皇鸟身上的二人只能看出个大概,秦忠道:“他们在炼化这肉牢,似乎是要取出里面的息壤。”
清风点点头,道:“这肉牢是件宝物,任谁都不可能拱手让人,想必羊大仙那伙人就快出现。”
没过一会儿,羊大仙和虎大仙来到俩巨人身后的不远处,他们各持一银钩,准备悄无声息地来到巨人背后,给其后腰捅上一下。
“什么人!”赤奋若回头,看到虎大仙后不屑道,“刚才跑了一群替身,这次是本体来了?旁边那长着羊头的是你同伙吧,你们两个来得是时候,我正好饿了,拿你们填肚子。”
“半路抢劫的蟊贼,哪来的底气跟本大仙这么说话?”羊大仙故意喊得大声,“见我师兄弟驾到,还不赶快跪下来求饶,恭恭敬敬地将我师兄宝物奉上来!”
“你先去把这俩小东西宰了,”大行伯开口,“省得他们在此聒噪缠人,耽误你我炼化息壤。”
话甫落,一条触须从虎牢上抽回,缩进赤奋若手心的肉块里。他左手掐诀,那肉块开始蠕动变形,化为一柄宽刃大剑,名作“太岁”。
这太岁大剑连柄足有一丈长,快赶上赤奋若的身高,剑身是红色的血肉,剑刃厚而圆润,完全没有锋利之感,更像是钝器。
赤奋若倒提长剑走向虎大仙二人,看起来没甚切割能力的剑锋在地上划出一道口子。他身高腿长,没几步便来到二仙身前,举起大剑朝虎大仙力劈而下。虎大仙本来也是身材魁梧,但在这大剑面前直接矮了几分,颇显瘦弱。至于本就佝偻的羊大仙,相形之下就像个快入土的小老头。
虎大仙见巨剑朝自己劈来,举钩相格。巨剑看着不锋利,却是轻松将银钩斩断,虎大仙见状向后退去,只见那巨剑给脚下地面劈出一条缝,自己胸前也被划出道一指宽的口子。
赤奋若抬起剑,手腕一翻,改为横扫之势,直接削向羊大仙的脖子。羊大仙转头就跑,使了吃奶的劲,却仍是没能避开这一剑。脑袋被脖子喷出的血冲起,本该老实落地的羊头却是忽然转了半圈,双眼瞪着赤奋若,嘴一张,吐出一条火线。
赤奋若察觉到危险,横剑挡住火线,只见前方被自己斩首的尸体咔嚓裂开,里面又钻出一个新的羊大仙。
那羊大仙左手持灯台,是柔霞带来的那盏。他右手掐了个诀,打在巨剑上的火线倏地变粗,如蟒一般缠向赤奋若的高大身躯。
赤奋若冷哼一声,将剑竖起,剑身上裂开一道口子,如同一张嘴,里面还长着森白獠牙。那嘴对着火线一吸,喝面条似的将其吸到口中。
羊大仙见状再使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