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与凤鸟痛得仰天啼叫,血火散去,翅膀上的五彩羽毛变得焦黑,跟夜色完美相融。
红发道人在暗处情不自禁地点头,默念道:“好火,虽不如我的飞龙火炽烈,却是可以收发自如,有意思。”
太子长琴见二鸟被烧,即便以他修养,也很难不动怒。虽说是要投奔秦忠,但自己也是带着诚意前来,尤其是身上那枚“火印”,价值不可估量。
“殿下,”鸾鸟与凤鸟同时开口,“咱们虽有求于秦忠,却与这小子无关。这小辈目中无人、放肆猖狂,烧我我姐妹羽毛,断不能轻饶。”
话音一落,二鸟伸长蛇颈,用嘴去啄清风。祝融三妃虽不擅拼斗,但长喙和爪子却是坚实无比,即便是貔貅的强横肉身都曾被刺出窟窿。
清风此时已是动怒,本来就赶时间,却被这俩鸟拦住,那鸟背上的女人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有话不赶紧说,非要先端起架子。
他左手掐诀,右手“血刀”一挥,只一刀,便将二鸟的长喙斩掉一半。
太子长琴大惊失色,喊道:“住手,别再打了。”
清风回头,两步来到他面前,右掌高举,一刀斜砍而下,将太子长琴的胸膛划开一道口子。若非不想取其性命,这一刀足够让对方的身子斜着裂成两半。
“殿下!”皇鸟从背上跳下,身上锦衣化为五彩羽毛。她变成大鸟模样,却是少了一只翅膀,爪子抬起,对着清风便抓。
清风再转身,准备一刀砍了这抓来的鸟爪,太子长琴喊道:“二娘,别动手,快退开!”
皇鸟不听,爪子抓下。清风屈膝起跳,一刀将那鸟爪连根切下。皇鸟失去平衡,整个身子倒在地上。鸾鸟与凤鸟见状怒火上头,也不管双方实力差距,同时伸爪子去抓清风肩膀,想要将其扯成两半。
场面乱了起来,郑伦忽地站出,鼻子用力一哼,两道白气如蛇,分别袭向鸾鸟与凤鸟。二鸟没有防备,被那白气一挨,顿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各自扑通倒地,鸟爪还保持着要抓人的姿势。
“郑师弟好法术。”秦忠开口赞叹。
“小伎俩罢了,不足挂齿,”郑伦道,“这几只大鸟缠人,我实在忍不下去,只好用法术拿它们。”
三鸟此刻都躺在地上,太子长琴心如刀绞。本以为自己肯拉下脸带礼投奔,已算给足对方面子,对方就算不同意,至少也该以礼相待,却没想到这清风一个不耐烦便出手伤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四人见再无大鸟挡路,便要离开此地,太子长琴开口道:“西王母之墓的消息是九天玄女故意散播,为的就是引众人来到昆仑。她要将昆仑生灵和外来修士全部杀死,好复活西王母。你们要想活命,须赶快离开昆仑,莫要在此逗留。”
四人停下脚步,秦忠没有回头,直接背对着他道:“你来便是想告诉我们这些?”
太子长琴道:“我见你仁义,想要投奔,以求得五峰仙门庇护。”
秦忠看向清风,道:“师弟,他们拦我们并非恶意,反而是要报信,你用法术把他们的伤治好吧。”
清风没有反驳,回身抬手,几条血须从掌心钻出,将那太子长琴和三妃的伤治好,就连那皇鸟的断膀都重新长出。
另外几人见此无不震惊,甚至到了惧怕的程度。清风那火烧刀砍的手段暂且不论,单这修复伤势,再造断臂的法术已经不比起死回生逊色,甚至更有用。
皇鸟从地上起来,见自己失去的那只翅膀复原,顿时欣喜,先前的傲慢不再,眼中充满感激。
她化为人形,对清风欠身施礼,道:“多谢阁下不计前嫌出手疗伤,再造断臂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清风没有理她,转头就要和另外三人离开,太子长琴见状,赶忙道:“你们既知九天玄女的阴谋,为何还执迷不悟?”
秦忠停下脚步,道:“多谢殿下好言提醒,无论九天玄女有何阴谋,昆仑里藏甚凶险,这起死回生之法都必须归我师弟所有。”
太子长琴被其义气动容,又劝道:“南方神一直想要断绝祝融血脉,我身为祝融之子,如今已暴露身份,他绝对会派人来昆仑杀我,到时也定会顺便搜刮一番。你虽勇武,也不可能挡住他们。”
“谁来都是一样,”秦忠道,“纵我修为不济,但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我一诺虽不值千金,但足有吾命之重。”
太子长琴不知该说些什么,秦忠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组成一段话也能知晓其意,但又好像不怎么懂,只觉得他的话中带着某种气节与道义,来自于热血草莽,重如山,浩如海,不与利欲同流。
他忽然有种感觉,活命似乎不是最重要的事,有些东西比活着更让人痛快,哪怕为之立刻去死,也会觉得值得。
看着秦忠几人离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皇鸟忽地张臂化成巨鸟,再次挡在四人面前。
“诸位要去哪里?”她道,“我姐妹带你们去,能省下不少时间。”
说话间,鸾鸟与凤鸟也从郑伦的法术中恢复过来,起身飞到四人身边。
秦忠与清风互视一眼,对皇鸟道:“那便有劳三位。”
皇鸟道:“殿下一个人在这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