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丰气疯了,他靠粮食起家,那粮仓除了今年收来的,还有往年备下的,几乎是他一大半的家产。
一口老血吐到喉咙生生的忍住。
“拿纸笔来!”
他治不了那么多灾民,但是有人可以,他每年给那么多贡献,可不是白给的啊。
“让人加急送,累死在路上也得继续给我跑!”
接过信件的尤管家有些黯然,他们当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呗。
而朝堂之上,就这件事也是闹翻了天。
一方认为太子此举过于莽撞,做了个不好的示范,一方则是太子喊冤,他从来没有交过什么密信给谁,且灾民离开叶县该是南王管理不善,如何能同他有关。
两个声音在朝堂上争论,气的景盛帝脑门都疼。
终于,景盛帝一句容后再议将此事压下。
等下了朝,又着人请端王和太子殿下过来一趟。
疲惫的景盛帝慢慢回到御书房,远远的便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
那女子正素手将桌上的文书一一归整,然后端上自己带来的汤。
骤一回头,看到景盛帝,便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如同冬日的阳光那般,温暖人心。
“陛下回来了,快来尝尝阿瑶熬了一夜的汤,特别香呢。”
端王和景晁刚到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子亲手喂景盛帝喝汤,而景盛帝一脸笑意,倒不如下朝时那么苦闷了。
景晁目光掠过女子,有些隐晦不明。
端王倒是豪爽,大步迈入。
“贵妃娘娘的厨艺是真不错,皇弟老远就闻到了,回头我得去醉香楼好好吃一顿,祭祭五脏庙。”
景盛帝对贵妃娘娘宠爱至极,进个御书房而已,端王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估摸着此时景盛帝正在兴头上,都舍不得让贵妃回避,不然也不至于现在都还没开口,而贵妃也坦荡得很,直接坐在一侧,动也不动。
见这几人还聊起话常来,景晁可忍不住,他今日冤枉得很啊!
他收到的密信可没提有关抢粮之事一个字。
他多冤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冤枉别人还没这么被别人冤枉过。
“父皇,有关云城的变故,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密信!”
端王瞥他一眼,老神在在的开口:
“殿下此言差矣,我景朝正儿八经选出来的官员难道还分不清个真假印章吗?”
景晁一滞,急忙面向景盛帝跪下。
“父皇,绝无此事,请父皇明查!”
景盛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如一塘死水,毫无波动,但内心却叹了一口气。
这个继承人无论有没有做过这种事,都挺让人失望的。
做了居然还让人抓到,捅了大篓子,而没做,居然还能被人利用捅了大篓子。
他有些胸口疼。
“朕听说,此次被抢粮的是云城尤家,尤家与你相识?”
景晁愣了愣,摸不准景盛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是,儿臣之前见过一次,但了解的不是很多。”
此时,一旁一直没作声的江瑶瑶突然说道:
“太子殿下不是做了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