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街上说,一个诺克萨斯人想要德玛西亚内部和平稳定下来,那么估计周围其他人,会乐得笑出声来。
因为就连那些廉价茶铺里的云游诗人,都不敢编排这种明显不符合逻辑的故事来。
几乎整个瓦洛兰大陆都知道,诺克萨斯巴不得德玛西亚乱起来,越乱越好,最好是直接崩塌,再由他们诺克萨斯人直接进去捡剩下的好处。
诺克萨斯人这么多年征战下来,要真算起来,在德玛西亚这边是进度最迟缓的。
偏偏在地理位置上,德玛西亚还是距离诺克萨斯最近的一个。
也因此,种种因素纠葛起来。
那恨意,自然也是最强的。
但此时此刻,坐在茶桌后面的南柯却没有质疑乐芙兰话语的真实性。
虽然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这个话其实是有很多个前提条件的。
首先,就是群众需要能俯览全局,看清整个事件发展的经过;
其次,是群众需要得到最真实的信息,而不是那些混淆视听的假消息;
最后,是群众需要保持理性,不被其他因素干预自己的判断......
但,如果群众能做到上述三个点,那么他们为什么还是群众?
这倒不是南柯鄙夷群众,毕竟他自己也曾经是群众。
但,他有笔数。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因此他只需要过好自己的,再盼盼国家好,自己跟着喝喝汤就完事儿。
但偏偏总是有一群连自家那三两件事都分析不出个头绪来的人,喜欢去分析家国大事。
这群人平日里瞧见邻居总在自家门口扔垃圾丢烟头,都只敢在自家屋里头骂几声,生怕对门听见影响邻里关系的人,却在分析国际局势时动辄要求打过去,否则就是软弱,就是要亡......
这种人打着群众的名声,吃着碗里,却想着砸锅,其危害,其实并不比那些当了领导者的戏子低。
所以说术业还是得有专攻,没那个本事就别乱插手。
别一边嚷嚷最讨厌外行领导内行,又一边自己去干那种事儿。
南柯轻咳了一声,把自己的思绪收拢了回来。
他相信乐芙兰没骗自己,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战略思维,南柯觉得自己是有的,但不多。
应付应付皮尔特沃夫那种场合足够了,但国与国之间明显不太行。
弗拉基米尔开口道:“国与国之间的牵扯比一个城市内的局面复杂得多,特别是在当下这种环境下,瓦洛兰大陆上一个个国家就像是桥梁下的桥墩;
在其中一个桥墩没有让自己变得粗大到足以抵得上两个桥墩的作用之前,万一隔壁的桥墩断了塌了,那么整座桥可能都会被连带着倒塌下去。
诺克萨斯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也算是粗壮了,在平时德玛西亚倒了也就倒了,但现在虚空就像是忽然刮起来的风浪,这种情况下本来稳得,也变得没那么稳了。”
“所以,诺克萨斯人急了?”南柯道。
“是,他们急了。”乐芙兰苦笑着道:“所以他们把事情交给了我......”
这里的他们,显然是指前不久南柯才见过的那两位。
乐芙兰偷偷瞒着他们联系南柯,被他们给戳破拆穿了。
但这事情并不意味着结束了,现在这摊子留给乐芙兰,就算是‘处罚’了。
南柯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乐芙兰,“那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我们确实是在合作。
但合作内容早就说好了,这些事情可不在合作里面。
乐芙兰看向了弗拉基米尔,“我一个人办不来。”
这座城池虽然不小,但也并不是那座不朽堡垒。
她这些年安置的那些手段,其实大部分都是在不朽堡垒那边。
在这里是有些手下,但最多只能打打下手,提供提供情报而已。
如果是其他地方,她一个人或许也就去办了。
但德玛西亚不一样,那里......禁魔!
“嗯。”
弗拉基米尔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其他地方。
你办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又不是生孩子必须要找个男人配对。
乐芙兰咬了咬嘴唇,“你还想要什么。”
弗拉基米尔的目光转了回来,看向乐芙兰的眼眸里毫不掩饰得露出了一抹贪婪,“你还有什么?”
“我拿着那把剑去不朽堡垒时,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
“呵呵,德玛西亚太危险了......”
“我有把握能联系到他,而且我有把握能让你们跟他对话。”
弗拉基米尔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那种危险的地方,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女人自己去呢。”
“呵。”
乐芙兰嗤笑了一声。
同时在内心念到:这就是男人!
弗拉基米尔则没有丝毫’敲诈勒索‘的自觉,而是转头看向了南柯,“我们之前就说过,那把剑其实不一定能唤醒那位,更不一定能取得联系。
但她既然这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