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但楚帆知道。
几年没见,姐姐这编故事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不管其他人信没信,沈栀子信了谢蒹葭的话。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我刚刚情绪太激动,吓到你了吧?”沈栀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满怀歉意地看向谢蒹葭。
“没关系,虽然不知道您与赵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理解,关心则乱。”
长发少年依旧挡在沈栀子面前,满脸写着不信任。
谢蒹葭装作没看见,对着沈栀子道:“阿姨,赵叔叔他在神经内科,医生说他是长期神经衰弱加上深度睡眠障碍导致的昏厥。”
长期神经衰弱,深度睡眠障碍......
沈栀子的脚步踉跄了两下,心头满是苦涩。
“妈,还好吗?”长发少年见母亲脸色苍白,担忧的询问道。
“没事,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绝对有事。
谢蒹葭肩膀抵了抵楚帆,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身影,小声嘀咕。
“你说,他和赵少丰长得像吗?”
“一个模子刻出来。”
“你猜赵少丰有没有见过他,应该没见过吧?不然怕是跟赵家人断绝关系都得把他接回来。”
“不清楚。”
“那你再猜猜,待会赵少丰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震惊?喜悦?还是痛苦懊悔?”
“不知道。”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沈栀子的儿子。
但凡长了个眼睛,都能看出这个男生和赵少丰关系匪浅,两人外貌六分相像,气质九分相像。
“走,咱们去看看,没准正好碰上一家三口幸福团聚呢。”
“好。”
两人仿佛压根没看见赵少丰的手下们一般,淡定的走出长廊。
病房内。
沈栀子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邋遢男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与十九年前意气风发的恣意少年郎联系到一起。
她站在床边,颤巍巍伸出手,想趁着男人还未清醒,触碰他。
就在柔荑即将挨到男人脸的瞬间,猛地被抓住。
男人睁开凌厉的双眸,坐起身警惕地看向来人,却在望见面前的女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沈栀子时,怔愣住。
“栀子?”
沈栀子挣扎着想收回自己的手,赵少丰却抓的更用力了些。
“为什么,为什么你在梦里还要这么躲我......”
呢喃话语听得沈栀子心头酸涩感更深,她哽咽着开口。
“少丰,你弄疼我了。”
此话一出,赵少丰僵住身体,丝毫不顾及另一只打吊水的手,紧紧抓住了沈栀子。
“我不是在做梦?有温度......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
赵少丰直接扣住沈栀子的手腕,想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长发少年见陌生男人疯狂地拉扯自己的母亲,连忙上前,对着赵少丰的手臂就是一巴掌。
皮肉拍打的声音,清脆响亮。
赵少丰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弄的有些懵,但他脑子很快转过弯来,忆起昏迷前还没从沅知酒店离开之时,那个陌生女孩说过,沈栀子有个儿子。
手臂上已经通红一片,但他维持着拉扯沈栀子的动作,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是栀子的儿子?”
长发少年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从陌生男人口中念出来,格外别扭。
“你放开我妈!”
语气极其不礼貌,完全不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你叫什么?今年十九岁整?”
“关你什么事?赶紧放开我妈,不然我报警了,告你性骚扰!”
沈栀子被儿子的话语吓得不轻,她知道赵少丰的脾气,当年她认识赵少丰的时候,对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家三少,临海市没几个人敢忤逆他,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给呛了,不免忧心,慌乱解释。
“少丰,朝南他不是故意的,他阅历少做事冲动......”
“朝南?沈朝南?”
赵少丰完全不在意少年的态度,反而从沈栀子的话语中猜到了她儿子的名字。
姓不姓沈,他不确定,只能试探。
“你查过我?”
沈朝南额前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中夹杂着气愤。
“真的叫沈朝南。”
赵少丰把三个字在嘴边来回念了好几遍,而后倏地望向沈栀子。
“栀子,他——”
“不是!”
沈栀子像是意识到男人要说什么,先他一步否定了他未问出口的问题。
“他是我和前夫的儿子,和前夫离婚后,我独自抚养。”
像是一记闷拳打在赵少丰心头,他的心口处一抽一抽的疼。
沈朝南虽然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但也听母亲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开口补充。
“对,我爸他在工地搬砖的时候出了意外,双腿残疾难以走路,当初家里条件差,他不愿拖累妈妈,态度坚决地和妈妈离婚,本来想带我一起走,妈妈把我留了下来,爸爸在老家和另一个残疾阿姨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