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西明堂的心里,却在担忧。
弗雷德没有再出现在他身边,也没有再联系瑟维斯庄园,那他去了哪里?
西明堂想起之前他每次询问弗雷德的时候,琴酒总是说“死了”的敷衍态度,他的心里就一阵难过,眼眶开始泛酸。
难道弗雷德真的死了吗?
明明是他救错了人,为什么要让那么好的弗雷德,付出这样重的代价?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沾湿了卷翘的睫毛。西明堂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把泪水眨回去。
书房里此时正安静沉默,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坐在圈椅中的老人,突然用Z国语说道:“糖糖,你种在花园里的那根竹子,又长高了,青色的竹叶也多起来了。”
“你现在再去看它,一定认不出来,那就是你的竹子了。”
西明堂茫然地抬起头,他曾经种过竹子吗?没有吧?
不对,等等。
西明堂突然想起来,他曾经确实在花园里种过一根竹子,还是弗雷德陪着他一起种下的。
西明堂的心里,顿时更伤感了。
但他还是尽力让声音欢快起来,回应道:“真的吗?那我等会就去看看它。”
老人依然用Z国语问道:“糖糖,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种下这根竹子吗?”
西明堂已经记起来了,便很自然地回答道:“因为那时候爸爸妈妈刚离开我,我很想念他们,就种了爸爸和妈妈都很喜欢的竹子。”
就连糖糖这个亲昵的称呼,都是爸爸妈妈夸他人小小却特别甜,所以才给他取的。
但到了后来,就只有外公一个人还会这么叫他了。
老人声音平静地道:“那你就不要忘了,你父亲曾经吸取过的教训。”
“人可以善良,但在对待背叛的时候,就要狠下心,斩草除根!”
西明堂听得呆住,他双眼瞪圆,好一会才想起来外公所说的教训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世的父亲是个很善良的人,热衷做慈善,经常帮助人,在上流圈子里的人缘非常好,很受喜欢和追捧。
但他的父亲曾经帮助过的一位友人,最后却和他父亲的商业对手合作,背叛了他父亲,导致父亲的集团损失了三个多亿。
父亲当时很伤心,于是母亲果断出手,快狠准地解决了这个人的公司和所有资产,让对方变得一贫如洗,流落街头。
从此以后,那些被父亲帮助过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件事情,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母亲的狠辣果决。
后来西明堂才知道,母亲和外公是一样的性格。
现在外公对他说这样的话,西明堂瞬间就明白了外公的意思。
他帮助黑泽阵可以,喜欢和黑泽阵在一起也可以。但如果黑泽阵欺骗、背叛了他,那他就要狠下心把人彻底解决掉。
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西明堂张了张嘴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第一次,外公教导他要狠心,要不留情,要干净地解决掉敌人。
放在以前,外公是不会和他说这些话的。
老爷子最多也就是叮嘱他少往外面跑,不要总和不认识的人聊天,警惕那些主动接近他的少爷小姐们。
所以,西明堂在这一刻很敏锐地意识到,外公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西明堂的心中涌现出了很多想法和猜测,但老爷子没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
坐在昏暗中的老人,声音平静地道:“糖糖,雏鸟总要经历风雪,才能鹰击长空。”
“但雏鸟的背后,也有年老的雄鹰在守巢,愿意为了孩子拼死一搏。”
“所以你要记住,你在外面可以善良,可以心软,也可以心狠手辣。”
“但不管你做了任何事,都还有外公和瑟维斯家族在。”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可以永远放肆。”
西明堂注视着对面的老人,安静地听着这些话。
他的心里慢慢泛起酸涩,眼眶逐渐发热,泪水模糊了视线。
老人缓缓地道:“糖糖,你在外面游历,外公担心你。”
西明堂眼中的泪水啪塔一下掉下来,他垂下眼睫,努力憋住了哭声。
“外公,你自己在家里,我也担心你。”糖糖小少爷略带哭音地道。
“外公,我好想你啊。”
在组织里的这几个月,是西明堂前世和今生加起来,最孤独的一段日子。
没有亲朋联络,没有亡魂陪伴,没有同行们会不远万里赶来支援。
只有他一个人。
组织就像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害怕不敢说,恨意不敢露,只能拼尽全力地去适应组织里的生活,拼命地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回家,才能报仇,才有以后可以肆意的生活。
才有了今天,他终于能回家看看外公和管家爷爷。
西明堂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他抬头看向昏暗中的老人,一双紫、金色的眼睛里,眼神坚决到执拗。
西明堂神色认真地道:“外公,我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所以,你也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