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摇摇头,这才是假的。
一旦踏入修仙之路,命数就与凡人不同,民间占卜术自然失效,修真界倒有专门的测算法,但此乃窥天机之术,能不能算得准是一回事,算准了能不能承受泄露天机的业果,又是一回事。
反正就此事,天下能精准推演出母痋所在之人,江叶骅思来想去,只有师尊......还有大师兄,或许也能。
想起一事,江叶骅摊手道:“什么位同副宗主的令牌,我怎么没听过,给我瞧瞧。”
朝岁把一个雕成草状的令牌丢给他。
江叶骅瞬间瞪大了眼,站起身道:“这是我给哥哥的,怎么在你这!”
青阳宗是江叶骅年少时一手创建的,江叶草出灵山后才入了宗,他在青阳宗,虽如坐镇宗内的太上长老般,但不要实质的职位。
江叶骅担心哪个不张眼的认不出哥哥,还有行事不方便,于是要把宗主令给他,结果被骂了回来。
江叶骅委屈了整夜,
还闹了出离宗出走,后来察觉没人发现他离宗出走了,又灰溜溜回来了,还带着自己亲手雕刻的一枚令牌。
青阳宗有专门记载令牌的图册,宗主令、一百零八座山峰峰主令等都记录其中,按高低等级划分。
这枚令牌,被他让人画在了宗主令旁,代表仅次宗主令。
他把令牌给了哥哥,但惨遭嫌弃。
“丑。”
然后,这东西就被扔到角落粘灰去了。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江叶骅摸了摸年少时刻的‘草’令:“哥哥给你的,原来还在啊。”
朝岁:“借的,”
江叶骅眼珠左右飘忽了下:“真的丑吗。”
朝岁:“真的。”
江叶骅:“......”
朝岁无情道:“这是我见过最丑的令牌,”
其他令牌,但凡有别致形状的,都是繁花柳叶状,卷云高山状,就这令牌是草,还是丛杂草。
江叶骅郁闷地把草令递回去:“哥哥既然给你,你就收着吧。”
“是借,”朝岁纠正。
“五师兄可比你这个只画大饼的六师兄靠谱多了。”
江叶骅瞪圆了眼:“谁只画大饼了,我画什么大饼了!”
朝岁自顾自地收起草令,江叶骅在对面幽幽看着他。
沈白休入门时,只有他还跟在师尊身边修行,记忆中,这师弟看到他总是唯唯诺诺,一副好似他仗着师兄身份,仗着修为高,欺负过他一般。
因而对这师弟,他谈不上喜欢,但因为是师弟,又没惹过他,故而也称不上讨厌。
何时敢这么跟他说话了,难不成,还在因他驱走了那些男宠记恨他?
此事他确实强硬了些,脆弱的小师弟都被刺激得生无可恋,跳河自尽了,说不定现在是触底反弹了。
自觉理亏,江叶骅掩嘴低咳了声:“此次你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嘉奖,随便说。”
已查清白煞养在眼中的母痋,确实是血衣痋,名列天下第三的凶痋,难怪巫幽门要派人来,不止他们青阳宗,其他仙门亦有多人中招,若非此事暴露出来,难以想象,来日会有何等祸患。
如今母痋在手,逼出子痋只是迟早的事,还能借此研究痋术,实在是赫赫大功。
朝岁惊讶:“任何?”
江叶骅犹豫了,偷瞥了眼腰间袋子。
老实说,他还没有沈白休富裕,沈白休声名狼藉,很大部分是因为仗势欺人。
这“欺人”中,一部分是对看上的男修一个不放过,还有部分就是四处打劫,软硬并施要别人上供宝贝,他仙府里的宝物,几乎都是不正当的来物。
江叶骅身为正道魁首,自然不可能如此行事,青阳宗又是大仙门,日常锄强扶弱,乐善好施,导致开销如流水,他这个宗主都穷得很。
月月俸禄还要养他哥哥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实在囊中羞涩。
朝岁小声嘀咕:“画饼界第一人。”
江叶骅瞬间涨红脸,将储物袋“啪”的掷在桌上,“你只管说,大不了给你凑。”
朝岁正准备掂掂储物袋,停在袋边的指尖一顿,察觉到奇妙的灵气,他露出些许诧异,“里面是什么。”
江叶骅弹指解开:“东西可太多了,自己看。”
朝岁伸手探入,摸出几块烨烨发光的石头。
他原来的世界也有灵石,但与之不同,这里的灵石,里面竟然有清炁存在。
江叶骅看着朝岁如同第一次看到钱般,将灵石在手中来回转弄,心里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小师弟抬眸,头一次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我要这个,很多很多。”
江叶骅:“......”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道:“袋子里,其实有几样不可多得的法器,都是稀世......”
朝岁:“就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