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宁烟,任谁都没想到将这匹狼放回山中的后果,是要颠覆整个大宣。
扶离早就将大宣摸了个彻底,兵法之类自然不在话下。
他不过才掌实权,便立马召集将士,以大宣与祈国接壤的边关为先,趁着防守松散之际,从大宣边塞一路高歌猛进杀进了席城。
而席城与京城,仅仅只隔了条江。
如今对方兵力充足,一连破六城眼看着就要直捣黄龙,隔着护城河与京中遥遥相望,宣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早知如此,朕就该趁他还在大宣便了结了他!如此行径,当真是欺人太甚!”
大殿之上,宣帝怒喝一声,一道奏折随之被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大臣们皆是齐齐低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周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清。
“都哑巴了吗!”又是一声怒吼,宣帝气的从脸红到脖子,“平日里不是挺能说会道吗?怎么一个个到了如今便一声不吭?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想出办法来的吗?!”
话落,便又是一道折子被摔落。
众人默契的抖了抖,更加不敢说话了。
说来十分凑巧,这若是放在平日里,大宣定是不会让祈国就这么攻进来的。
只是前些日子渡桥关战事紧张,从地方抽调了许多兵马过去支援,京中最强锐的一支军队也被洛辙带了过去。
渡桥关距离太远,就算快马加鞭,回来也至少得要半月有余。
此时京中兵力不足,又加上一开始边塞发生摩擦的时候大宣过于轻敌,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如今的形势已迫在眉睫。
“陛下!微臣愿领命,誓死也定不让他们踏入这京中半步!”
李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他抬脚往外跨了一步,表情不卑不亢,背脊笔直,挺着铮铮傲骨。
“好!朕果真没有看错人!”宣帝一巴掌猛然拍在龙椅上,脸色凝重。
“从即日起,李爱卿便是朕亲封的骁骑大将军!可调城内一切兵马,一定要将这城给朕严防死守,不让对方有一丝可乘之机!”
李锐领了命,当下便立即准备去了。
只是虽有行动,仍旧不敌城外敌军,百姓的日子也一天天变得更加难熬起来。
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战事,宁烟与李锐原定在三日之后的大婚不由得临时被取消。
流光殿内贴着的大红色喜字,也被宁烟让人撕了下去。
“公主!依奴婢所见,这扶离就是个白眼狼!”华姑姑一边撕一边愤恨道。
“您对他多好啊!他这一回去就是两个月,不给您来一封信就算了,如今还带兵攻打我们!祈国的兵就在城下!眼看着就要攻进来了!”
“还专门挑您大婚的时候过来!根本就是故意的!”
宁烟站在院子里,45度角抬头仰望天空,呈现出黯然神伤的表情。
“天凉了……”大宣再过几日就要国破了。
小七欢快地道【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也快完成了呀~】
宁烟抽回思绪,话虽是这么说没错,可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至于是什么,她现在还并不清楚。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华姑姑立马停下手边的动作,用帕子递到宁烟唇边捂着。她咳了好一会儿,直到几乎要把整个肺腑都咳出来,嗓子也嘶哑的时候,才将将止住。
帕子被移开的时候,一团血迹在白色的帛锦上晕染开来。
“公……公主……”华姑姑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眼泪也开始往下掉,“这已经是半个月来,您第三次咳血了。”
“哭什么,本宫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了,这副身子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宁烟本就对生死之事看得很淡。
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在小世界里,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换取好感值的筹码。
“呸呸呸!公主莫要乱说!”华姑姑连忙收了眼泪,“公主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宁烟无法与她产生共鸣,只是点头应着,又朝华姑姑伸出手,示意扶她进去。
果然是大限将至。
最近这几日精神状态是越发不好了,不仅时常觉得困倦,就连刚刚在院子里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她便觉得浑身发冷。
才被华姑姑扶着躺下,殿外便传来小桃慌乱的呼喊声。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小桃手里举着托盘,急匆匆跑进来,恰好与往外走的华姑姑迎面撞上。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华姑姑小声训斥了一声,接着便见小桃面色更慌了,不由得心中觉得奇怪。
宁烟抬眼望过去,看似不解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公……公主……”小桃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着道:“奴婢今日去李府取将军的婚服,谁知刚取完准备回宫,城便被攻破了!奴婢四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