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答应的很干脆。
她也正需要一个能拉进两人之间关系的契机,既然扶离有心要利用她,那这个机会不用白不用。
于是从这天起,宁烟对扶离的态度明显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冷漠,不仅主动唤他伺候左右,就连洛轻当面说扶离坏话宁烟都会上去辩论两句。
这一下不仅仅是扶离自己觉得宁烟在有意维护他,就连整个流光殿都看得明明白白,甚至传入了皇后江氏的耳朵里。
自从上次宁烟大病一场,几乎丢了半条命之后,江氏对宁烟便没了什么过多的要求,当即便说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活着,便任由她去了。
此番话一出,简直是给宁烟攻略的过程提供了天大便捷,以至于开始光明正大地招扶离过来为她守夜侍寝,一守便连续了好几日。
如此大胆行径,导致于宫中各种流言渐起,一时间讨论纷纷,都在说云宁公主不顾与李家的婚约,看上了这位祈国丢弃的质子。
宁烟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如此却是合了扶离的心思,他巴不得宁烟对他正如传闻中所言,那自己便可借机将这湖水搅浑,坐享渔翁之利。
月明星稀,秋风飒飒。
今夜甚是沉闷,白日的温度似乎还余下三分留在了空气里,莫名的有些压抑。
一只信鸽悄无声息的落在流光殿一处偏僻院落的窗台上,脚腕处的信桶里塞着封密函。
鸽子被人抓在手中,也不挣扎,任由扶离将那信件拿走,随后便被抛向空中扑闪着几下翅膀飞走了。
昏暗的室内,一身单薄衣衫的少年伫立在窗前,垂眸仔细查看着手中的情报。
屋内只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将他脸上优越的线条轮廓也染得朦胧,这朦胧里透着的彻骨死寂,直到他将最后一个字读完,眼底中的幽暗才渐渐消散。
咚咚咚——
“扶离世子,公主要休息了,喊您过去呢。”屋外有太监传话的声音响起。
“这就来。”
扶离当即应了一声,随手把密信递到烛火上烧净,这才若无其事的开门。
小卓子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他了,看见扶离出来,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引着扶离往流光殿走的路上,甚至都敢说些玩笑话。
扶离面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只是这笑意并不见底,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团死物。
直到进了流光殿内,看见少女的那一刻这种情绪才被收起。
周围侍候的宫女们识趣地退下,门被合上,一时之间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你今日比前几天迟了些。”
少女的声线很好听,温凉中带着浅淡的平静。
扶离抬眸看去,只见少女侧坐在榻上,一只胳膊撑在案几上手里拿着本书,浓密纤长的睫毛垂落,不紧不慢的颤抖着。
她姿态慵懒,问这话时就连眼皮也不抬,便又随手翻开下一页。
扶离视线掠过纤细的脖颈,落在她精致凸起的锁骨上看了片刻,眸光微暗。
“今日浴房人多,去的迟了些,所以回来的晚了。”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歪过半张侧脸勾着唇问:“公主看的什么书这样入迷?这么晚了,小心伤了眼睛。”
宁烟不疾不徐的合上书,露出封面给他看,《夺权》两个大字赫然映入扶离眼帘。
眸光颤了颤,眼底一闪而过戒备。
宁烟看的这本正是当下最流行的画本子,光看名字就知道这本书为了夺权有多勾心斗角,碰巧的是,这本书里的主角正是先被送去敌国当质子,很多年以后才被接了回去。
如此巧合,不得不让扶离猜测是不是宁烟发现了什么,借此来试探他。
“公主爱看这种?”
扶离眼底戒备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惊讶与好奇。
“闲来无事翻了几页,倒也算是有趣。”宁烟语气淡然,视线在这本书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看向扶离,语气稍显玩味。
“说起来,你也是质子,不过话本终究是话本,都只是虚构罢了,作不得数。”
她边说边站起身,走到专门放衣服的屏风处背对着扶离,身姿放的很轻松慵懒。
扶离看似乖顺地跟上前,动作轻柔的替她褪去外衫,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少女裸露的肌肤上时,明显能感觉到轻微战栗。
“公主是觉得扶离不堪大用,没有这话本里质子的能力吗?”
他将外衫挂在屏风上,绕到少女的身前,替她取下头发上的朱钗,微微低头时温热的呼吸便喷洒在少女耳廓,只是一瞬便有些泛粉。
因为靠得近,少女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特殊的冷香又钻入鼻孔,喉咙一时滞涩了起来。
宁烟撩开眼皮,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语气中听不出来情绪。
“本宫听你这个意思,似乎是有些想法?”
扶离手里的动作不停,看似不经意间的问:“若我真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