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时苒没有再去看颜舒的脸色,出了门将手一松,那道玻璃门自动便弹了回去,与墙壁贴得严丝合缝。
颜舒等人走出了老远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时苒的背影,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被窥破心思后的心虚与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交织在一起,让她一颗心煎熬得仿佛被人放在油锅上炙烤。
她既生气又无力。
难道就这样认输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颜舒就狠狠咬了咬牙。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时苒刚才说得很清楚,她要去找另一个律师。
颜舒冷笑了一声,时苒这话说的未免太意气用事了。
在A市,谁不知道她才是最优秀的律师,从入行到现在,她就没有败诉过。
而且,后天就要开庭了,她不信时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能把她比下去的律师。
本就是因为秦琛开了口,她才接的这个案子。
时苒真当自己傍上了秦琛,就能为所欲为了?
颜舒越想越生气,在气急败坏中又隐藏了一点不为人知的得意。
要是秦琛知道了这件事,还会站在时苒这边吗?
她心思一动,拿过一旁的手机,给秦云打了个电话。
这个点,秦琛肯定还在公司。
颜舒算得确实没有错,这个点,秦琛还没走。
但他没走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在开会,还是一个很重要的股东大会。
下周就要去云城了,在离开公司之前,该交代的事情他要交代好。
而且,最近公司里的几个大股东也不是很安分。
这些老东西自以为手上捏着秦氏的股份就是秦氏的主人了,在公司拿钱不办事,只会端架子。在外,又借着秦氏的名头干了不少腌臜事。
秦琛早就想整治一下这群老东西了,刚好借着这次机会,打算敲打他们一番。
这样重要的会议,秦云作为随身秘书,自然也是要参与的。
但这种会上,他是没有资格开口插话的,只能在一旁当个背景板,看秦琛跟那些老狐狸们周旋就行了。
股东大会每个季度都要召开一次,这是从秦老爷子那就定下来的规矩。
不管手上握有多少股份,地位有多高,都不能缺席。
秦琛这次直接把时间提前了一个月,出其不意,让那些本就心里有鬼的股东们都暗中开始猜测原因。
因此,今天这场股东大会开得还算顺利,他们摸不清秦琛的意图,也不确定自己那些小把柄有没有被人拿捏住。
整场,只有秦琛一个人神色还算得上游刃有余,每一句话看似只是公事公办,实则暗藏玄机。
他在试探那些老狐狸心底的防线。
一个小时下来,搞得众股东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因为信息量过大,秦云也在一旁会精聚神地听着,生怕走神一会就跟不上秦琛的思路了。
因此,在颜舒那个电话打破这里庄严肃穆的氛围时,在场的人视线齐刷刷地都往他这边看过来。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秦琛若有似无的视线。
他一句话没说,但秦云就是觉得自己心跳快暂停了。
秦云顶着威压,做了个抱歉的姿势,将电话摁掉了,然后又快速关了机。
他很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
秦云现在心下懊恼的同时,也把这个来得很不是时候的电话骂了一千遍。
好不容易开完了会,秦琛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如土色的股东,心情舒畅。
回到办公室后,秦琛才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什么电话这么重要?”
秦云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道:“三爷,我知道错了。”
秦琛扫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下不为例。”
秦云点了点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趁着给秦琛倒水个功夫,才抽空看了一眼那个电话。
颜舒大约猜到了他在忙,被挂了电话后,就改成了给他发消息。
秦云看完,眉头高高蹙起。
他将水杯放在秦琛面前,斟酌了一下,说道:“三爷,刚才那通电话是颜舒打来的。”
“颜舒?”秦琛听到这个名字,还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秦云知道他贵人多忘事,估计早把颜舒给忘脑后了。
但颜舒提到了一个人,秦云不敢隐瞒,也不敢托大自己去解决。
时小姐的事,三爷向来最爱管。
他见秦琛脸色尚可,接着说道:“颜舒说,时小姐要把她给换了。”
秦琛闻言,握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蹙眉问道:“她对阿苒做了什么?”
都还没了解事情经过呢,秦琛就彻底站在时苒这边了。
秦云默默摇了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