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膈应他之前那臭屁的说法,还有这愣挤进来住的霸道,不过——不过她还是明了他的情谊。
妈早晨买了晨报,他后脚就跟着非要住进来,这在旁人也可能是巧合,但是在莫言却绝不是巧合。他住进来,终究也是为了她。
有他住进来,说实在的,她心里真的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妈。
既然媒体这样报道开,既然袁家都已经这样大张旗鼓地宣了战,那么就别指望家里还能继续太平。好事的媒体、或者唯恐天下不乱的扯老婆舌的,肯定都得围拢到她家来。她在外头既要上班,还得想办法反击,真是无力顾得上妈。
可是现在家里有那头公狼坐镇,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立在窗内的莫言仿佛看懂她抱拳的意思了,隐隐看见他的浓眉似乎挑了挑。
沫蝉启唇一笑,安心地转身离去。
要打仗了。
第一仗就是在公司打的。
晨报竟然指名道姓提到沫蝉,那么整个《探秘》杂志,甚至包括《红绣》在内的母公司都受到了波及。
沫蝉一到公司就被通知开会,她明白她得为此负起责任。
会议室里只有几位大佬:主编、主任,还有个沫蝉不认得的男的。一看就像是干过政工干部出身的,往那一坐都一派方方正正的形象。主任起身走过来嘱咐她一句,“总编室张主任。”
沫蝉知道事儿闹大了,看样子连大老板那边都给惊动了。
主任坐回去先说话,“夏沫蝉,对于晨报那边的报道,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公司虽然不会听信晨报那边的一面之词,可是有任何事情公司也希望你先跟公司这边通通气。”
主任语重心长地补充,“媒体也是个圈,是圈子就有彼此的生存食物链,有各自的竞争与倾轧,好看的小说:。晨报既然指名道姓提到你,那就是不惜公然向咱们《探秘》挑战了。”
媒体之间按说彼此都要留一点面子的,可是晨报这样就是摆明了不**《探秘》了。这对于最好脸面的媒体来说,不给面子就等于直接撕破脸。虽然这事儿归根结底是夏沫蝉自己的事儿,但是《探秘》杂志上下却也不能不接手过来,跟沫蝉一同迎战了。
沫蝉心内一暖,忙肃立向几位大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公司,谢谢领导!”
“你先别急着谢,”主编发话了,“我们是帮理不帮亲,这也是咱们媒体从业人员的职业操守。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真不是你的错,那咱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过话说回来,真是你自身有问题,那对不住了,公司只能请你离开,以保全公司清誉。”
“我懂。”
沫蝉此时分外庆幸自己能投身《探秘》杂志。否则以她小白丁身份,面对晨报那样的媒体的攻伐,她真是半点反击的办法都没有;现在却不同,《探秘》同时也是媒体,媒体对媒体,至少地位就平衡多了。
“各位领导,我没做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工作采访所致。”沫蝉忽地明白自己该怎么说了,“正如主编和主任都知道,我之前写的那篇稿子几次出问题,其实都是被卡在采访这个环节上。”
“怎么说?”主编问。
“我跟纨素联合写稿子,涉及安南县女童闹鬼、湖西县阴婚两件事。我发现捋着这两条脉络走,竟然都汇总到了江宁医院去。为此,我守在江宁医院采访,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写出生动翔实的稿子来。”
在座三位大佬便都点头。毕竟这是身为媒体从业者的第一渴望。
沫蝉面色变了变,“……我担心,可能是我这初生牛犊去采访,触动了一些隐秘的关要……所以才有人想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将一切都揭开!”
听见沫蝉这话,主编duang地一锤桌面,“反了天了他们!夏沫蝉,作为媒体工作者,你就得威武不能屈!”
主任和总编室张总都盯了主编一眼。张总没说什么,主任只能顺着主编也点头,“是,夏沫蝉你别怕。既然是因公,咱们就都站在你身后!”
主编捋了捋花白的头发,“我看,这反击的稿件就由夏沫蝉你自己来写!现在不是媒体焦点都在你身上么?那么晨报编排你的稿子,哪里比得上你自己写出来的更轰动?就这么定了,你先写,编辑部主任把关,最后拿给我定稿!”
编辑部主任心底暗竖大拇指:晨报因为这个事儿,今早上的销售量翻了几倍;一向冷门的《探秘》如果也让当事人夏沫蝉自己来写稿子,那轰动效应自然是晨报都比不了的,可以想象下几期杂志的销量一定都能飘红!
自打《探秘》和《红绣》合并,主编一直被人家《红绣》那边的销量压得抬不起头来,看来这回终于有可能扳回一局了。
从会议室出去,编辑部主任于是语重心长拍了拍沫蝉肩膀,“小夏啊,咱们《探秘》的销量,可全都靠你了。添油……哦不,是加油!”
按住了公司这边的葫芦,沫蝉赶紧奔市局去,再去处理那边的瓢。
关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