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总好过没有。
有,总好过没有。
之后,华子开了他的货车把辜星送到汽车站,她要从那里坐车去机场。
其实,辜星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改押的压了,改卖的卖了。穷尽一切办法,也只勉强凑了85万。
还差整整35万,35万哪。
她彷徨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焦急着,纠结着,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浑身没了力气,孤独无助悲伤一起涌上心头,她感觉周围的物体开始旋转,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醒来的时候,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
还有,那种属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辜星猛地的撑起身子,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
天,已经全黑了。
低头看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半。
头很晕。
她不是应该在汽车站的吗?
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情景,一双眼睛顿时撑得好大。
包。
她随身的背包呢?
里面,还装着救命的现金和支票啊。
辜星手忙脚乱地拔掉输液的针头,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
恰巧,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查房的护士看见了,赶紧把她拦了下来,说:“小姐,你血糖太低,需要好好休息。”
急忙拉住护士的手,问:“护士,有没有看见我的包?”
护士摇头说:“查了好几次房,没注意你有包啊。”
辜星一听,直觉得天昏地暗。
包,一定是自己在汽车站昏倒时,被人趁机拿走了。
身体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干,差一点没站稳。幸亏护士扶住了她:“小姐,你还是赶紧会病床上躺着吧。”
辜星推开护士的手,径直冲出了病房。
绝境……
从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一直以来辜星也只是在书中,在电影里体味这个词所带来的震撼,可如今,竟是那么深刻的发生了在她身上……
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舅舅,我还能拿什么来拯救你?
一位值班的医生恰巧经过病房,和失魂落魄跑出来的辜星撞了个满怀。
医生急忙扶起辜星,“小姐,你没事吧?”
辜星的手,紧紧拉住医生的白大褂不放,问:“医生,你们这里需要活肾吗?”
医生震惊地看着她。
辜星急切地说:“我需要拿钱去救人,医生,我把我的两个肾全卖给你们,付我一百二十万,好不好?”
绝境,是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铜墙铁壁,找不到任何出口,寻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医生一定是以为她受了什么打击,进而神志不清了。
辜星拼命地摇头,双手将医生的白大褂抓得更紧了:“医生,我求你,我把肾卖给你们好不好?我需要钱,我要去救我舅舅……”
泪水无声的流过脸庞,其他书友正在看:。凉凉的,咸咸的,涩涩的,一如心里的感觉。
晶莹的泪滴,宣告着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她的绝望。
“小姐,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任何一家医院都是不可能收购肾脏的。”医生说。
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
辜星终是绝望地松了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医生正想伸手扶她,突然听到一句话:“把你的肾卖给我,我买!”
循声望去。
辜星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正缓缓朝她走来。
脚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辜星忙用手擦去眼泪,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一张俊朗的容颜,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洛君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容辜星多想,他已经向她伸出了手:“卖吗?”
他以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表情,少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而辜星,竟从那双深邃的墨眸中读到了一种叫做善意的东西。
是错觉吗?
鬼使神差的,她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点着头说了一个字:“卖!”
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绝境,有的只是绝望的思维。
只要心灵不干旱,再荒凉的土地,也会变成生机勃勃的绿洲。
所以,她愿意试着赌一把。
澳门素有赌城、赌埠之称,与蒙特卡洛、拉斯维加斯并称为世界三大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