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前辈您还是没变得更聪明。以您以前接受过的专业训练,在围剿我的时候,应该像远远躲在外围的那两拨人那样,与我保持足够的距离。这样一来,在我亮出此剑的时候,您才能像那两拨人一样,果断放弃做黄雀的心思,立刻逃走。前辈被宝物迷了心智,大失水准,实在让人失望。”
“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如此年轻,就得到主子赏识,还把只有天、地、玄三人才有资格使用的龙渊剑交给你,实在让我佩服不已。逃了这么多年,自知会有这么一天,今日被你捉住,倒也了却一桩心事。小兄弟,不知你是天、地、玄里的哪一位?”
中年男人说着,索性摘下面罩。面罩下的容貌,正是庐江府何家家主何健。不过这个何家,可不是庐江府四大宗族中那位拥有百年基业的何家,而是另一户后来兴起的何家。这户后起之秀的何家,这些年在庐江府发展的很快,虽与老牌何家仍有难以弥补的差距,但已隐隐是另一户豪门巨户的派头。
何健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问道。
“景门八人之中,我排行第四,前辈自然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了。”
“你是景黄?!怎么回事?你不过在景门八杰中排行老四,怎么有资格用‘天’、‘地’、‘玄’三人才有资格佩戴的龙渊剑?我前半生奋斗修行不止,也才勉强排到景门第七,得了个‘洪’字排位。那龙渊剑一直都只有景天、景地、景玄三人在执行特殊任务之时才能取用的兵器,为何会在你的手上?如果不是因在景门中低微,一直都无法目睹只有前三排位的人才有资格使用的龙渊剑,今日我也不会掉进你的陷阱之中。景门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一个黄字辈的年轻人,如何有资格持有龙渊剑?”
何健自知今日之劫数无解,仰天低啸,英雄之气概尽然流露,不过英雄已近迟暮,豪迈中,难掩几丝悲怆萧瑟。
“前辈,反正您要死在我手下。透漏跟您一些机密消息也不必担心泄露:如今的景门,和您当年叛逃离去时的景门,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剧变。和你同期的景门诸位前辈,早已经各自隐退;现在的景门,气象革新,已是年轻人的天下。景门中占据着‘天’字号排位、‘地’字号排位、‘玄’字号排位的人,都比我年轻。景天有自己惯用的兵器,从来不用别的兵器,即使是玄级神器也不能入他的法眼;景地此人,一直把身体当做最强的兵器来磨练,拳脚便是他的兵器,更不会带着龙渊剑了;如您所言,本来我没有资格持有这把龙渊剑的,因为龙渊剑已是景玄的专属佩剑了。对了,景玄其实是个女子,一个脸蛋很好但是脾气很差的女子。本来这件事主上是安排给景玄做的,但是她推托自望京到庐江府,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女儿家的不太方便,便把这件差事转手推给了我。主子同意之后,她便把随身的佩剑——龙渊剑借给我使用了。所以我今日才有资格拿着龙渊剑索取前辈的性命。前辈,您应该庆幸,庆幸这件事是我来做,而不是景玄亲自前来。”
书生,也就是神秘‘景门’中景黄,言谈举止间对何健的定位很是模糊:称呼里用了‘您’,显得很有礼数,恭敬有加;但是又动不动说要杀掉何健,霸气侧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我为何要庆幸?”
何健笑着反问道。今日大意,被旧主派来的人钓了出来,究其原因,只因他贪心,怪不得别人。既然主子打算了结他的性命,那他一定活不下去。对于一个早就看开生死的人,这样的结局,已无法左右它的心绪。
“前辈,景门一直在变,但是有些东西却一直没有变,比如‘景门中人背叛景门,万事不牵族人’的规矩,至今依然实用。但是景玄那个女人,从来不是个喜欢守规矩的人。如果主子没有答应她的请求,违逆她的心思,仍旧派她来庐江府执行这次任务,那她心中怨气肯定要爆棚。只怕到时,你们何家中人,上上下下都会被她杀个片甲不留,上至令堂,下至令郎,不分老幼无一人幸免,全部都会成为她剑下亡魂。”
景黄不苟言笑,认认真真地说道。
景黄说到这里,原本毫无惧色的何健,脸上终于显露出惶恐。当年在望京城如何风云叱咤的人物,有了家室之后,便如老鹰被剪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
“我自知愧对主上,如今但求一死谢罪。主子所有吩咐,我一概从命,绝无半分违逆!但求主子能放过我家人!来世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在庐江府中虽地位不及四大宗族,但同样高高在上的何家老爷何健,毫不犹豫地在这年轻书生面前跪了下来。不远处的何家一众随从,看见自家老爷竟然在那年轻书生面前跪了下来,以为主人有难,虽十分惧怕那神秘书生和他手上的什么龙渊宝剑,但护主之心急切,他们还是赶上来要救援,却被依然跪倒在地的何健,摆手厉声喝退了。
“前辈,所以我才说您该庆幸,庆幸当初逃离望京城的时候,选了庐江府这么个远离望京城的地方,让景玄懒得前来。前辈请放心,景玄眼里没有规矩,但我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您交出当年被您盗走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