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声道:“在宫里,不喜欢的人多了,可是总还要相处下去,彼此总得留几分余地,好看的小说:。”
意欢沉吟着道:“我是真不喜欢她们……”
宓姌忙掩住她口,警觉地看了看四周,郑重摇头道:“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妹妹心直口快是好性子,但也会伤了自己。慎言,慎言!”
意欢的唇际挂下如天明前虚浮的弯月,半晌才低低道:“知道了。”
宓姌含笑看着她道:“幸好皇上是喜欢妹妹这性子的,但再喜欢,宫中也不是只有皇上一个。”她略停了停道,“皇贵妃有孕是喜事,妹妹你终究还年轻,不必着急。只要皇上的恩眷在,一定很快会有自已的孩子的。”
意欢玉白面容泛起一丝红晕,含笑低低道:“承姐姐吉言了,皇上待我情深义重,自从齐太医请脉说我身体虚寒不易育孕,每回侍寝之后皇上总是嘱咐太医院送坐胎药给我,只是吃了这几年,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大概真是我身子孱弱的缘故。”
宓姌到底没有生养过,脸皮子薄,如何肯在光天化日下说这些,便也只是含笑:“皇贵妃为了再度得子,吃了多少坐胎药,不也到了今日才有好消息么?你且耐心等一等吧。也就是你得皇上宠爱,咱们侍奉皇上这些年,也从没有侍寝后喝坐胎药的恩典昵。”
意欢面上更红,二人笑语几句,也就罢了。偏生这个时候伺候皇帝的进保进来,笑吟吟道:“给姝贵妃娘娘请安,给舒嫔娘娘请安。。皇上说了,昨夜是舒嫔娘娘侍寝,为绵延帝裔,特赐舒嫔娘娘坐胎药一碗,请舒嫔娘娘趁热即刻喝了吧。”
宓姌“哎哟”一声,忍不住脸红笑道:“一大清早的便喝上这个了。罢了罢了,怕你害臊,我便先走了。”
珊瑚色的红晕迅疾蔓延上意欢的如玉双颊,她赶紧端过药喝得一点儿不剩,才交还到进保手中,拉着宓姌道:“好姐姐,你也取笑我做什么,咱们再说说话吧。”
宓姌见宫人们都出去了,方笑道:“那有什么难的,宫里谁不盼望孩子,只不知哪种坐胎药更好罢了。你若有心,便把皇上赏你的坐胎药给我留半碗,我若得了孩子,好好谢你便是。”
宓姌听得这话,晕红了脸掩袖笑道:“那有什么难的。等下回进保不留心,我偷留出半碗给你便是了。”
宓姌奇道:“怎么?皇上还非得让进保看着你喝完?”
意欢娇羞不己:“可不是么?实在是不好意思。宓姌见她如此,笑着打趣几声,便也含糊过去了。
然而那边厢,皇贵妃中年有孕,格外当心,除了饮食一律在小厨房中单做,亦是请了龚鲁并太医院中几个最德高望重的太医一日三次轮流伺候。而此时,为皇后搭脉的齐鲁脍色并不十分好看,只是一味拈须不语。
皇贵妃的心一分一分沉下去,忍不住问道:“龚太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龚鲁面色凝重,道:“皇贵妃娘娘此次有孕,本是大喜,从胎象来看,十有**是个皇子。”
皇贵妃大喜过望:“如此,可要多谢龚太医了。品红,看赏。”
品红捧出一匣银子来,龚鲁慌不迭起身避让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只是皇贵妃娘娘,您的胎象虽好,可是您的脉象……”他迟疑片刻道,“虚滑无力,脉细如丝,怕是……”
皇贵妃一惊,连忙道:“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龚鲁磕了个头道:“微臣该死。恕微臣直言,皇后娘娘已不是有孕的最佳年纪,又因肃慧太子之死忧思过度,这些年神思操劳,导致体质虚弱。虽然微臣一直用药为您催孕,但您有孕之前一直日夜侍疾,以致劳累过度,便是有孕的时机不太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