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秋水的长剑从背后贯穿了七恶之首的胸口,喷涌的鲜血染红了衣裳,如猝然绽放的殷红鸢尾,突兀而惊艳,原本毫无生气的徐不缓不知在何时站了起來,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挂着飞扬不羁的笑容,“抱歉,让阁下失望了,我徐不缓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抽出碧水剑,受了致命一击的七恶之首应声倒地,被鲜 血染红的衣裳与殷红的鸢尾花海融为一体,徐不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上处处伤口隐隐的痛感阵阵袭來,刚才与巨木的撞击让徐不缓的头说不出的昏沉,不知是因为这份昏沉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殆尽,在用尽最后一丝气劲抽出碧水剑后,徐不缓与七恶之首一同摔倒在殷红的鸢尾花海中,失去了知觉,
雨还在缠缠绵绵的下着,冲刷着血液凝聚成一股股的小溪,浇灌着殷红的鸢尾,越发的艳丽妖魅,
不知过了多久,细雨朦胧间,恍惚有个更美的红衣倩影迤逦而过,暗淡了那满地的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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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幽谷,湿润雾气缭绕的山崖最高处,一座青翠的小小竹楼,掩映在云雾里,宛如仙境,
竹楼内,摆设不多,却都雅致精细,足可以看出主人高雅的品味与修养,
不大的斗室内,清幽的药香馥郁浓烈,一袭红衣的少女玉指修长,纤巧灵动的更换着榻上之人伤口处的药草,
那是,一个**着上身的男子,半解的青衫沾满了血污,摊开在洁净的竹榻上,男子眉锋如剑,眸长如剑,唇边如剑,整个人如一柄秋水长剑,只可惜如今如玉般透明光洁的肌肤,如今却森然可恐地布满了大大小小数处的伤口,处处触目惊心,
红衣女子手指轻柔地触过每一处伤痕,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可是终还是扯动了男子纤细的神经,发出了痛苦却闷闷的哼叫声,旋即再度归于平静,
可是红衣女子却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身上那么多致命的伤,怎么可能会不痛,但伤得这样重,仅仅三天,只怕是断然不会醒过來,多半又是混沌中的一次呻 吟,
可是,意外地,突然男子整个身子向里挪了挪,慌忙地想用衣物掩住自己**的身躯,却不想一动,牵扯了伤口,刚刚愈合的地方又裂了开來,男子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别动,”女子的语气愤然而不善,却在看到男子如星般璀璨的眸子时怔了怔,如果说闭着眼睛的男子是一把剑,那么如今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璀璨夺目,灼灼风华,
“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如星的眼瞳的闪过深深的茫然,整个人瞬间在一刹那敛去了锋芒,
红衣女子怔了怔,“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迟疑了片刻,女子咬了咬唇瓣,“我叫慕嫣,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是下山去采药的时候,发现你昏死在鸢尾花海里的,当时你旁边还有七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你与那七个人有所冲突,杀了他们,但是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昏死了过去,”
“我,杀了人,你的意思是我是江湖中人,”男子的眼里依旧是深深的茫然,呆呆地望向自己的双手和身上的伤痕,
慕嫣如水的眸子微澜,低低的嗫嚅,“看來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莫不是后脑那伤淤了血,压迫了神经,所以失了忆,”
旋即又转过身,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物递给男子,那是一把长剑,碧色无边,如一泓秋水,一看便知是上乘的兵刃,
“这是你昏死过去时手里也一直紧握着的,想必该是你的兵刃,”
男子接过,握在手里,意外地,竟有种说不出的熟稔,只是,依旧还是记不起什么,如剑般的眉皱得越发厉害了,
“算了,想不起來,便别逼自己去想了,还是先留在我这里把伤养好,也许说不定那日脑袋里的淤血化了,你就想起來了呢,”
男子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慕嫣,少女姿容脱俗绝世,一身红衣烈烈,竟比这南疆盛放的红色鸢尾还要美上几分,不过最动人还是女子那双澄澈而明亮的眸子,唇边梨涡处的浅笑,带着南疆女子独有的爽朗与温柔,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温暖,
男子忍不住面上一红,微微躲闪了目光,呐呐的出声,“还沒有多谢慕嫣姑娘出手相救,怎么好再叨扰姑娘,”
“那你知道要去哪里吗,”
男子摇了摇头,
慕嫣扑哧一笑,“真是个呆子,”
明媚而美好的笑容,如洒落而下的天光,让男子一时间看得呆了,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头,
“反正你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那索性,叫阿呆可好,”慕嫣的眼底划过顽皮而天真的笑意,带着小小的恶作剧,
“好,”男子却仿佛浑然未觉,
“喂,说你呆,你倒是真呆,还真的答应啊,”慕嫣一时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整个人笑弯了腰,半晌停不下來,
男子一时囧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