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销售总监一定要带下属的吧。另外。你以前有特殊待遇。比如独立的办公间。公司配车。出差坐飞机头等舱。我现在给你取消掉总不犯法吧。让你从独立办公室搬出來。跟普通员工坐在一起。专车待遇取消。坐头等舱待遇取消。
这样一來。沒几天。牛人就坐不住了。当惯了高管。再混迹到普通群众中去。委实有些不习惯。所以。牛人只得再回去和人事部门谈条件。很快就离职了。当时。罗伯特还觉得自己老板的手法太过于无情。毕竟都是人。搞得这么僵。总还是有些面子上不好受。老板的一席话。让他至今铭记。“罗伯特。做人事管理的。永远不要在公司和员工之间去搞平衡。你也平衡不了。两头你都不讨好。员工的利益我们是要听取。也要考虑。有时候甚至还要向公司去争这些利益、维护这些利益。但是。作为公司的管理者。一定要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沒有了公司的利益。其他任何人的利益都保证不了。一个合格的人事经理不一定要受人爱戴。受人爱戴的人事经理不一定就是胜任的、合格的人事经理。”
丹尼尔的诉讼请求很简单。就是恢复劳动关系。原因是公司解除其劳动关系的理由不成立。自己沒有收到过袁克敏发的收回审批权限的邮件。仍然按照以前的授权在审批价格。沒有违法规定。
“按我的理解。在诉讼的时候。通常是谁主张。谁举证。他丹尼尔说沒有收到邮件。应该由他举证。但在劳动争议案件中。这个举证的责任是倒置的。也就是说。要公司方举证发了这封邮件。我的理解对吧。”罗伯特问江律师。
“应该这样理解才更准确:既然是公司违纪解除了他的合同。公司需要举证。但问題是。我们举证说我们发了那封邮件。他就会说。他沒收到这封邮件。即使收到了。他也可以说我们改变了邮件里面的内容。我们就必须举证说。我们沒有修改。怎么证明我们沒有修改呢。我们自己的证明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其他的证据和电子邮件证据形成证据链。”
“那么刘凯的证明有多高的效力。”罗伯特在办公室里踱步。这是他思考问題时的习惯。
“刘凯的证明可以作为证人证言。他必须出庭作证。这方面有问題吗。”江律师刮的异常干净的脸说明他是一个对任何细节都不放过的人。
“刘凯的工作我來做。基本沒问題。但我担心他毕竟是公司内部关系人。效力不高。”罗伯特一边走一边说。
“有沒有可能从你们的经销商那里找到其他证人。他们毕竟是独立的第三方。”江律师提醒着。
“这或许有。但我跟这些经销商不熟。即使联系到。人家也未见得会出庭。”罗伯特眼光凝视着窗外。使劲地眨着。好像会眨出什么好的点子一样。
“我们这样分析看行不行的通。他丹尼尔批价格优惠。谁受益最大。他违规批的价格。主要是批给哪几家的。我们顺着这个线索找找看。”江律师启发着罗伯特。
“这是个好主意。我回头问问袁总。如果有。取证的时候。你一定要出面哦。”
“那沒问題。你先找找看。如果诉讼阶段找不到。我们还可以放到后面。如果能找到。杀伤力是足够大的。”
“对了。江律师。我想问你个題外话。让你这个局外人判断判断丹尼尔这个人。我有个问題始终沒想明白。你说。他提起这个诉讼图个什么。真的回來上班。可能吗。出口气。这样的话。面子就保住啦。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打赢了这个官司又能怎样。毕竟他是被开掉的。有了个黑点。人的本能都是倾向掩盖黑点的。他这样的话。岂不是放大了这个黑点。把小范围的事情拓展到大范围去。对公司不利还是对自己不利啊。如果不是要面子。而是要钱。就更解释不通了。他在这边工作还不到一年。能赔他多少钱。再说了。他缺这点钱吗。通过打官司出名。这在西方国家或许是个好方法。但对大多数中国來说。显然行不通。”罗伯特操起一把梳子。在头上來回地刮了几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们能摸清楚他的意图。就能更好地引导这个诉讼的进程。你提的疑惑很有道理。从我接手的案子來看。员工方请求经济赔偿的占绝大多数。如果公司方感觉胜算不大的话。就会同意协商。所以庭外和解的很多。真正到执行层面的倒反而不多了。如果他为了钱打这个官司。我觉得真的很难理解。但如果是要面子的话。到最后。很可能他是面子沒要到。反而自取其辱。”
“是啊。所有问題的核心其实就是个动机问題。如果摸准了动机。解决起來就容易多了。他在斯泰尔斯的时间不长。我跟他的接触也不多。对这个人的了解也不深入。从这件事情來看。公司开掉他。他一点都不冤。关键是沒有什么预兆就被干掉。他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罗伯特若有所思地说。
“从我的从业经验來看。也遇到过一种人。他就是要争个说法。完全不在乎对以后职业生涯的影响---大不了不打工了。我不可以自己创业啊。再说了。职业生涯只有在大公司才能有出路啊。小公司就不可以啊。我在这个圈子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