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來。回想完了自己在广州做乞丐的那些往事。他笑了一下。觉得目前这些困境已经变得渺小了。
在这里。他可以沒有任何顾忌。他可以沒有任何的掩饰。甚至把自己的所有隐私包括和肥婆的生活的几年。对李晶梅的暗恋和赵亚娟的偷情都合盘讲出。
讲累了。他就躺下來睡上一觉。饿了就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水。
说多了嗓子哑了。他就用心说。
到了第四天早上。才子的脑袋开始清醒。他觉得。这三天自己弄清了这几年的得失。捋清了自己的一些思绪。知道了自己做的事那件是对的。那件是错的。
他的心慢慢地开始平稳。他的思绪开始有了头绪。他开始想着下一步的打算。
此时的老海可坐不住了。四天了。还不见才子回來。他着急了。他找到了兔子爷爷和他说了才子的事。兔子爷爷也很着急。兔子爷爷说:“明天我们俩一早就进沙沟子。顺着车印好找。”
第五天一大早。才子在石碑的周边走了几圈。
他到车上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了一些石碑下的沙子放到了车上。之后回到了石碑前说:“老丫。才子哥要走了。才子哥真的对不起你。可是才子哥是个健康的男人。哥是一个普通的人。面对美丽善良的女人。哥有时候会无法抵御那种原始的诱惑。哥不求你原谅。我只是让你知道才子哥的心永远都是属于你的。老丫。才子哥得走了。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才子哥本來沒什么大的理想。可是经过了这些风雨。哥终于想明白了。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许多的亲人都需要我去照顾。我也需要有很多的亲人的关怀。才子哥这几天已经惊醒。才子哥现在已经有了新理想。那就是赚很多的钱。开很多的大公司。因为钱的威力是无比巨大的。当那无比巨大的力量蓄积到足够大时。那就是找到你的时候了。老丫啊。才子哥真走了。也许以后哥不会按时來看你。可是哥已经把你脚下的沙子装在了车上了。同时也就把你的心已经装上了。才子哥会把你脚下的沙子带回去。这样一來。才子哥觉得也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了。才子哥时刻都会看到你了……。”
说完这些。才子慢慢地离开石碑。缓步上车。他再次回头看看那块石碑。拧动了车钥匙。
车子慢慢地移动着。沒走多远。才子看见车前的老海和兔子爷爷。他俩正往这边走來。
才子感觉心里一热。眼泪流了出來。
此时。他觉得自己已经从另一个世界走出來了。他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他的思路清晰已经恢复到了从前。他的睿智似乎增长了很多。那股一心向上的劲头更加充足了。
他按按车喇叭。兔子爷爷和老海站在那不动了。
车子到了他俩跟前停下。他下车。老海看着才子。围着他转了一圈。说:“你沒怎地吧。”
才子露出一丝神秘地微笑。说:“看啥呀。这不都好好的吗。啥也沒缺。”
老海说:“才子啊。你可把我吓坏了。这些天你都不回來。手机沒个信号。我只好把兔子爷爷他老人家请出來找你來了。”
才子眼睛湿润了。抹抹眼泪。看着兔子爷爷和老海激动地说:“谢谢兔子爷爷。谢谢老海哥。才子沒事。老海哥。开车吧。”
之后对兔子爷爷说:“兔子爷爷。你老的身体还是不亚于当年啊。”
兔子爷爷说:“不行喽。走道也费劲了。我俩天沒亮就往这赶。这不。才走到这。”
才子说:“上车吧。”
兔子爷爷说:“还得这个玩意。走的快啊。”三人说说笑笑上车。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回到了诺尔。才子和兔子爷爷以及高奶奶告辞。
他要赶往左旗看看老陈。这两年因为忙。一直沒來看看老陈也不知道老陈的情况。才子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车子到了左旗。很快找到了老陈的家。下车后。他看看老陈的院子感觉这院子很乱。按道理这个季节一般人家应该把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里的菜应该长得很高了。可是老陈家的院子里却杂草重丛生。他轻轻磕门。沒有动静。他只好用劲敲了几下。
不多时看见一个中年人男人出來开门。才子不认识他。开门的中年男子看看门外的才子说:“你找谁啊。”
才子看看中年男人。又看看这院子。心里想。沒错啊。这里确实是老陈的家啊。
想到这。才子问:“这不是老陈家吗。”
中年男人看看才子说:“是啊。你是……。”
才子说:“我叫才子。前几年老陈在青山帮我打理丫丫旅店了。”
中年男人惊奇地说:“啊。你就是才子啊。久闻……久闻就是沒见过面。我老父亲生前常说到你的。进來吧。门沒锁。”
他边说边把门开开。进院后。才子问:“你是老陈的儿子。你说老陈生前……。那么说。老陈现在不在了……。”
“嗨……。”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半年前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