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海市御安堂的少东家金明达,为人放荡,风评极差。
此刻,金明达的眼神毫不遮掩地在江茵身上打量着。
他纵横花海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尤物。
海市的女人多娇小柔媚,而眼前的女人,气质清冷眉眼明艳。
高挑的身材更是将她衬得耀眼夺目。
金明达心中暗骂,闻世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样的极品,怪不得连悬壶义诊都要带在身边。
闻世濯察觉到他的眼神,上前两步,站在江茵面前挡住了他令人作呕的目光。
“金少请自重。”闻世濯沉声开口,“我和师妹都是来参加悬壶义诊的医生。”
“师妹?”金明达微微讶异,“易风堂的女弟子?”
惊讶之后,金明达微微哂笑,“难得有机会遇到闻少切磋一下医术,原本我还想请裴少把我们御安堂跟你们分在一起呢!”
“现在看来,闻少要忙着给师妹镀金,恐怕是没有这个精力了吧……”
他话未说尽,只是瞥了一下江茵,瞥嘴摇了摇头。
江茵原本不想理会他的龌龊眼神,但这个什么金少话里话外暗示她是个花瓶,心中不悦,当即开口,“金少是没有见过女医生吗?”
“女医生也见过几个,”金明达调笑道,“但我还会喜欢女护士,温柔娇俏更合我的胃口。哈哈哈哈。”
金明达语气里透着淫邪,江茵心中怒火更盛。
可不等她开口,裴朝宁清冷的声音响起,“金少慎言。”
金明达听到裴朝宁的话,略微收起了脸上的调笑。
金家和易风堂向来不对付,按说裴家一般不会插手多管他们之间的闲事。
可现在裴朝宁竟然开口替这女人出头?
金明达对江茵的好奇更盛了。
他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哼笑道,“我先去准备义诊了,失陪。”
金明达大步离开,姿态傲慢。
江茵蹙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了一句,“师兄,这人是谁?”
“金明达。海市中医界的龙头御安堂的少东家。”
闻世濯也不含糊,当即给她解答,“御安堂早年间也是在京都发展,跟咱们易风堂并称中医界两大鳌头。”
“御安堂是家传的,金家祖上曾经出过御医,那时金家就生了心思,想打压我们,把易风堂赶出京都。”
“只不过,他们还是技不如人,被祖师爷爷赢了,反而自己被赶出了京都。从那之后,御安堂就视我们为死敌。”
江茵蹙了蹙眉,“麻烦。”
闻世濯笑着安慰江茵,“不必理会他。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闻少心胸令人敬佩。”裴朝宁适时开口,“我先带二位去住处放行李吧。”
二人跟着裴朝宁来到住处。
那是几户已经搬出了村子的人家留下的空院落,被裴家联系村长租用了下来给他们当做临时的住处。
但终究是人多屋少,少不了要跟其他人合住。
可江茵一路走来,眉心越拢越紧。
只因这一路上,她竟然没有在义诊的人里,看到哪怕一位女医生。
而裴朝宁在一个独院前停住时,更是印证了江茵的想法。
“江小姐,”裴朝宁推开独院的门,“你是女士,不方便跟别的医者同住。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可以吗?”
江茵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三人进了院子,屋内已经简单打扫过,没有什么灰尘。
虽说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但还是比好几个人挤一张炕要宽敞许多。
“啧。这是哪家的娇小姐?还能一个人住一个院子?”
“别抱怨了!人家是来镀金的,你是来当苦力的,能一样吗?”
“唉,都是义诊,小姑娘就能美美地往那儿一坐,随便打打下手混个几天。回去就是参加过悬壶义诊的唯一一位女医师了。”
“下辈子,我也要投胎当女人!凭什么我要跟你们挤在一起!到底是谁的臭脚丫子味儿!就不能自己熬点药洗洗根治一下吗?!”
“你一个大男人,嫌弃什么!嫌臭你去跟娇小姐住啊!”
“小声点儿!没看见那位是裴少和闻少亲自护送来的?这两位你们哪个得罪的起?”
江茵简单收拾着行李,隔壁院落的议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中。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只默默听着。
江茵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舌战群儒跟他们一一辩驳也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在义诊的时候,用实力打他们的脸。
这些人,靠着世家封锁消息,霸着悬壶义诊的名额。
却说什么羡慕女人,得到了优待。
她才不信这样的义诊,真的没有女医生愿意参加!
还不是那些得到了消息的世家、医馆,把这来之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