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茵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珩宝身边。
她轻拍着珩宝的后背,帮他震出气管里的汤水,担心地询问,“好些了吗?”
“咳,好,好多了。”珩宝咳了半晌,才勉强缓了过来。
“怎么突然呛到了。”江茵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估计是喝着汤说话,不小心吧。”晚晚瞟了眼江茵,替自家弟弟解释道。
江茵没有多想,帮儿子顺了半晌才放下心来。
“妈咪,”珩宝眼神有些飘忽,“怎么想起问嘟嘟的哥哥呀?”
“哦,”江茵开口,“上次听嘟嘟说她哥哥也有哮喘,我想着找个时间给他把把脉,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妈咪是喜欢他吗?”珩宝脱口而出才看到江茵有些疑惑的眼神,找补道,“那个,妈咪不是不太喜欢他爹地嘛。”
听自家儿子提起明时毓,江茵面色瞬间黑了下来,“跟他爹地没关系。”
“妈咪只是想着,既然你跟嘟嘟是好朋友,妈咪正好又对治疗哮喘有些经验,就想着说不定能帮上忙……”
江茵语速有些快地解释着,“咳,没有别的意思。”
听江茵这么说,珩宝眼底浮上一丝失落,“他身体不好,不怎么来沈家上课的。我也不常见到他。”
珩宝勉强笑笑,“下次见到他,我会告诉他妈咪想帮他把脉的事的。”
听儿子这么说,江茵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笑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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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江茵一直窝在家里研究义诊的材料。
闻世濯把出行安排发给她的时候,江茵已经废寝忘食地钻研了好几天。
看到消息,才惊觉明天就是出发出凉城的日子了。
她出门采购了一些出差要用的东西,顺便去凌谨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交代了谢珊珊和方婕一番。
次日一早,天光乍亮。
闻世濯就来接江茵赶往机场。
凉城多山,而他们要去的县城,更是在山坳坳里。
是以他们下了飞机,还要转乘火车到地市,再转乘大巴到县城。
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堪堪到达县城。
“我们在这儿休整一天,明天天亮了再坐车进山。”
闻世濯带着江茵找了一个旅馆安置下来。
这个县城偏远穷困,土生土长的年轻人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只剩一些家里条件还算可以的老人驻守在这里。
常年不见外人的地方,却在这几日迎来了不少“游客”。
闻世濯在前台办理入住,小小的旅馆,竟然意外住满了人。
“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种地方啊!这种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几个穿着不凡的年轻人,在旅馆大堂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就是,咱又不是没参加过义诊。不都是找个养老院、孤儿院免费看病吗?裴家非要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师父也是拎不清,就他那点家底儿搭上裴家又有什么用?非要让我来这儿,还不是给那些世家子弟当陪衬?!”
“你别说,好多人到了县城,听说还要坐大巴往山里来,掉头就回去了!”
“我都想回去了!”一个人突然压低了一些声音,“这还是县城,连洗澡的热水都限时供应。要是明天去了山里,那住宿条件真不敢想。”
江茵还在听他们的对话,突然被闻世濯拿着房卡在面前晃了晃。
“走吧。”闻世濯出声提醒她,“房间在二楼。”
江茵回过神,点了点头拿起行李跟在了闻世濯身后。
“师兄,”江茵开口问道,“我刚听楼下那些人说,好多人都回去了。咱们这次义诊,到底会有多少人啊?”
“不知道。”闻世濯答的坦然。
“原则上只要是有行医资格的,谁都可以参加。”
“只不过,因为牵头的是裴家,所以跟裴家同等地位的中医世家,或者出了名的中医传人会刻意地排挤一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医生。”
“所以,以往的悬壶义诊并不会对外公开,向来都是京都那些叫得上名字的中医馆出人,或者举荐。”
江茵听到了闻世濯话里的重点,“以往?今年有不同?”
“聪明。”闻世濯点了点头,“今年裴家刻意散出消息,只要是行业内的人基本上都有收到风声。”
“所以今年这个地点选得格外艰苦,也是为了筛选。”
“筛选掉那些因为条件艰苦就退缩了的人。”江茵接着闻世濯的话说了下去。
“没错。”闻世濯笑道,“悬壶济世四个字,可不是医生坐在自己的诊室里吹吹空调,把把脉就能担得起的。”
闻世濯把江茵送到房间门口,“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进山。”
进山的路崎岖坎坷。
闻世濯没有带着江茵坐小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