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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暖洋洋的灯光下,玛丽亚不假思索地出手了。
只听到连续几声“扑通”声响起,四人被推到台下,也就是还没筑好的水泥地基里面。宽大的深台足以淹没四名学生,叮叮作响的上课铃覆盖他们的高呼。
玛丽亚居高临下,心情愉悦地看这这场。
四人跌进水泥池里,强大的重力使水泥迅速淹没他们的嘴巴,让他们无法呼救。
看着看着,她忽然不满足只是远远围观了,她要更近距离地观赏自己的反击!于是玛丽亚从台上走下来,走进青帐围绕的工地里,紧接着看到不小心目睹一切的沈佳…
…
…
弥什猛地回神,刚刚她居然共情到玛丽亚的视角了!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越观察到玛丽亚的心理,弥什和她的同步率就越来越高,她又开始觉得自己的皮肤正在脱落,但因为皮肤上的什么东西,好像薄膜一样紧紧包裹她,她才没有四分五裂地融化掉。
但她的状态也并没有很好,她就好像即将碎掉的花瓶一样,皮肤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样朝全身每一个角落延展开来。
弥什抱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碎开,但她已经不敢继续共情玛丽亚了。
因为再往后就是…浓稠的液体漫过口鼻,炙热的问题灼烧皮肤,再往后就是玛丽亚生前最痛苦的死亡体验了。
好在不需要弥什再思考,这边沈佳已经完成对上帝的祷告,开始属于她的忏悔了。
“没错,老师杀了她们,我杀了老师。”
那天早上。
沈佳因为照顾妈妈而迟到,本打算乖乖接受惩罚上台发展,可偏偏台上是欺负她的四人。沈佳一害怕就跑进工地里,宁愿旷学也不愿意和他们站在一起,光是想想她就怕得浑身颤抖。
她坐在水泥池旁边,耐心等待上课铃敲响,结果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四道黑影从天而降。
“咚!咚咚咚!”
人跌入水泥地的声音不是普通,而是重物落地一般的咚声。
飞溅起来的水泥洒到沈佳的脸上,比血液还要炙热,永恒定格在她惊恐的表情上。
沈佳吓得跌坐在地,双目瞪圆。她看到这群不可一世的四人,向她投来呼救的哀求目光,听到从水泥缝隙里传出的微弱求救声:“救我,救救我…”
可是救他们,凭什么?
工人们防止跌落的救人长棍,就挂在沈佳的手边,可她愣是没有朝那看一眼。
她就如同看戏的观众一样,坐在地上看着这四名恶魔沉入地面,回到他们该去的地狱里。沈佳发自内心地选择了旁观,也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因为她一转头就看到马老师站在后面,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不确定马老师的态度,于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老师,怎么办啊?”
“你做得很好。”
马老师这样回答。
从那一刻起,沈佳就知道这四人是怎么从台上跌下来的,自己又是如何在刀口下求生的。她有些汗流浃背,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从而逃开杀人凶手的注视。
可是下一秒,马老师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你是学美术的,对吗?”
沈佳点点头。
她是学校里少有的艺术生,尤其擅长人体素描和雕塑。
然后马老师又说:“那你可以帮我画一幅肖像画吗,让我的五官正常一些,可以吗?”
沈佳虽然不明白马老师的请求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点点头,拿出随身素描本开始动笔。不得不说,马老师虽然五官错位,但是每一个五官都长得非常标志,将它们复原到原
位后,竟然组成了一张颇有几分圣洁的模样。
马老师也很满意这张自画像,她拿着它,看了许久。
两人也因此沉默了许久。
因为沈佳和马老师都是天主教徒,而天主教不允许有罪,有罪就必须赎罪否则下地狱,所以沈佳看到马老师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打算投案自首,所以最后再用自画像满足心愿。
可是下一秒,马老师却提出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要求。
“请用这张脸,为我烧制玛丽亚雕塑。”
…
…
什么意思?沈佳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用这张脸烧制玛丽亚的雕像吗?
她只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接触到雕像制作的过程啊?
马老师仰视这太阳,眯着眼却好像看透沈佳的疑问,回答道:“你知道雕像怎么做吗,首先我们需要用蜡制作出模型,再把它放在石膏里,等蜡硬了以后再拿去烧制,让蜡融化,等蜡流出来雕像就完成了!”
马老师又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了。
想到对方杀人时的凶狠,沈佳只能耐着性子回复:“可是我们没有蜡。”
“不需要蜡。”
马老师,不,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真的看起来像玛丽亚。她说:“直接拿我当蜡就可以了,人体烧制出来的尸油也是会流出来的,烧制雕像的炉就在不远处,请你将水泥糊在我的脸上,画出素描里的样子,再把我人连面具一起放进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