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再生父母,我总想着多报答里正一家,也便去的勤了些,一来二去来往的多了,便有人传出了闲话。” “乡里人粗俗不知礼,整日以旁人的隐私取乐,总是编排我与里正家定了亲,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辩解。这些乡野俗事,竟不知怎还传到了薛小姐耳朵里。” 尤凌霄字字恳切,那张俊秀的面容说起不易的往事,更叫人动容怜惜。 薛含雪听得眸光闪烁,一派动心爱怜:“凌霄哥哥知恩图报,难为你这么多年辛苦。不过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希望凌霄哥哥勿要为这些杂事所烦心。” 她轻声道:“我与爹爹都在等凌霄哥哥春闱回来。” 尤凌霄连忙颔首:“多谢老师与含雪妹妹厚爱。” 薛含雪翘起嘴角:“爹爹和我自是如凌霄哥哥所说,否则今日也不会特地让凌霄哥哥陪我出来逛逛了。既乡里的那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的闲话,那倒也省了一桩事。不过即便是确有其事,我相信凌霄哥哥也知什么才是好的。” 尤凌霄微微一怔,旋即道:“这是自然。” 桃榆听到此处,再也忍受不住。 亏他还记得这些年家里对他的照拂,要紧的却避而不谈,两家说好的婚事,现在竟成了村民的闲话。 他胸口起伏的厉害,抬步便想要上前把两家的定亲信物摔在他的脸上,当面质问尤凌霄,他们两家到底有没有许下亲事。 然则他前脚方才踏上去,后脚便被人拽了回来。 “你拉着我干什么!” 桃榆仰头瞪了人一眼。 霍戍压着眉:“冷静点。” “他两边欺骗,我不去揭穿还要由着他如此么?” 霍戍看着人心急又伤心而红了眼尾,眉头跟着发紧。 他放轻了些语调:“那是州府同知府的人,你可知薛家是什么品性的官儿,又可知道乡里正归州府上谁管。” 桃榆闻言怔了一下,恍然间,拗着要跑上去的步子不受禁锢也自停了下来。 “官宦人家,当、当不能容忍此番品性的女婿……” “利益面前,品性算得了什么。” 霍戍冷声道:“朝廷有明辨是非的清官,却也不乏险恶求利为重的官员。” 军营中,他早已经见惯了人面兽心,为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 桃榆听到霍戍这样的话,一时间再不敢轻举妄动。 同州城下各乡的里正顶头正是同知管理,平素对接州府和各乡之间的事宜里正面见的都是同知。 虽同知不如知府官位高,然则小百姓受谁分管,谁便是青天大老爷。 如若这薛同知是个中正秉直之人也就罢了,得知尤凌霄左右逢源或许会因此疏远尤凌霄。 但若是他一心提拔尤凌霄,今天他前去戳破尤凌霄,让薛家小姐下不来台,也打了薛家脸面,到时候薛家怀恨在心,想要整治他们家实在太容易了。 想到这些,他心里更憋的难受,不光是气尤凌霄左右逢迎,更是才晓得吴怜荷跟赵长岁的事情,两厢对比,实在是叫人唏嘘。 然而事已至此,他竟都不能上前与之对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 桃榆曲紧手指,平整的指甲狠狠的戳着自己的皮肉,他历来怕痛,然而此时痛楚却也不及心里的一半。 霍戍看着身侧的人眼眶红得像是要漫出咸涩的泪水,他的眸光愈发冰冷。 “我们在大堂也转转吧,看着绸缎也好鲜亮。” 薛含雪心情不错的道了一句。 “好,含雪妹妹尽兴即可。” 尤凌霄和薛家小姐相谈甚欢,笑意盈盈的欲要朝着两人的方向来。 桃榆见状连忙往后躲,霍戍见此拾起旁侧柜架上的线针,不着痕迹的弹指送了出去。 “含雪妹妹小心,这边也有两阶梯子。” 尤凌霄俯身前去又欲将人的衣摆再次捧起来。 然则他方才弯下腰,突然失礼的叫唤了一声。 “啊呀!” 尤凌霄直觉后腿弯一阵刺痛,腿一软径直跪倒扑在了薛含雪的衣摆上。 须臾间扯得薛含雪一个踉跄,两人差点倒在一起。 大庭广众之下,双膝跪地摔在门口边侧,进进出出的人不免都看向了两人。 薛含雪见周遭看料子的人都瞧了过来,尤凌霄还扑在地上狼狈的爬不起来。 她颇感羞臊,哪里见到过光风霁月的尤凌霄如此狼狈过,连忙催促道:“你快起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