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把过脉,还是……哎,还是老样子。” 屋里没有点灯,只烧了两盆炭,李勍进去看了瑞王。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烤火:“公孙先生,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王爷可是要守着老王爷?那老奴陪您一道守着。” 李勍不由分说道:“天痕,带先生回房歇息。” 公孙先生知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脾气,只得听从。李勍便从夜深坐到天明,中途瑞王醒过一次,嘶哑地喊了声:“静声……”眼神似乎在他身后寻找些什么。 李勍握着他的手掌:“爹,静声在。” 瑞王张了张嘴,喉咙里有痰,声音听不真切。 李勍以为他在喊永宁郡主,俯身仔细去听,才听见他在说什么。 “不要……做傻事。” “儿子何曾做过傻事?”李勍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要……谋逆。”后面两个字几乎是气声,瑞王挣扎着在他耳边说的。李勍听完,表情都没变:“爹多虑了,儿子不会。” 瑞王还是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让他去:“书架上,第四个架子,第三层,第二十本书,拿来……” “好。”李勍将书拿来了,是一本《管子》。 瑞王喘着大气道:“第,六十页,你翻开念给我,听。” 李勍手里捧着书,但并未翻开,只道:“第六十页写,天子出令于天下,诸侯受令于天子,大夫受令于君,子受令于父母,下听其上,弟听其兄,此至顺矣。” 瑞王气息微弱地笑了:“静声,你还记得,好……” 李勍早慧,这些书早就倒背如流,聪明但并不外显。 瑞王咳嗽几声,又闭着眼嘶声喊:“桐儿……” 李勍看他慢慢昏沉睡去,弯腰替父亲掖了被子,才低声道:“爹你忘了,管仲还说,为人君者,倍道弃法,而好行私,谓之乱。” 李勍坐近炭火,一张脸庞被微光照得半明半昧。 翌日晨,公孙先生才对李勍全盘托出:“王爷这口气,全靠永宁郡主的消息吊着命,起先是世子爷来信,说您亲自将郡主接回来了,王爷陡然间就有了精神,说您不会骗他。可谁知道……” 公孙先生语气一顿:“您带回来的姑娘,当真不是小郡主么?” “不是,他并非女子。”李勍言简意赅。 公孙先生:“什么?他……”他回过神来,将林金潼的样貌回忆一番,的确是男子不假,不免愁眉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到正月初七这日,李勍还待在瑞王府。 林金潼则在长陵王府,左等右等,若非裴桓拦住,都要杀进宫里了。 “王爷怎么不回来?裴桓大哥,我不想上课了。” 林金潼坐不住,李勍虽然不在府上,但让裴桓找了个嬷嬷教他常识。一开始嬷嬷还不明所以:“是要老身教这位公子礼仪么?” 裴桓道:“王爷说,公子什么都不懂,让嬷嬷费心一些,什么都教。” “什么都教……?” 嬷嬷不知道林金潼身份,只知道是长陵王从琼州带回来的,便问他:“林公子和王爷是什么关系?” 林金潼想了半天:“我不好说。” 嬷嬷看了看他的脸:“是……侍卫?” 林金潼摇头:“不,我虽然保护王爷,但我不是侍卫。” 嬷嬷:“那你就是……”嬷嬷想起长陵王一直不娶妻,府里隐约有些传闻,便试探地问,“那你是王爷的男宠?” 林金潼:“男宠是什么?” “……” 嬷嬷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爷要她来教了,这是摔过脑子了? 嬷嬷道:“男宠就是床上伺候王爷睡觉的!” 林金潼不明所以:“陪王爷睡过几回算吗?在马车上比较多……” 嬷嬷表情复杂:“算,当然算。” 林金潼恍然大悟:“那我就是男宠,行吧,男宠。” 虽然没人教过,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这个“宠”字他很喜欢。 说明是宠爱的意思,和爱字沾边的他都喜欢。 林金潼得了新身份,嬷嬷开始一通输出,教他怎么伺候人。 林金潼虽然听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学着学着,便面红耳赤,讷讷不言。 但嬷嬷说:“公子学好这些技巧,王爷定然会更喜欢你的。” “这样吗……那好吧,那我再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