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看着二叔三叔已被官差遣走,孙元青走到她面前,作揖道:“沈姑娘。”
“又见面了。”
“方才的事惊吓到你了吧,实在对不住,我来晚了。”
沈云杳不知他这是何意,这件事着实与他无关,为何要跟她说对不住。
正当她不知如何接下孙元青的话时,宋言从人群中逆行而来,站在了她的身边,朝孙元青回了一揖,“谢过孙兄相助。”
“若无事我和云杳就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谢过孙兄。”
说着他把她揽到身后,准备一起离开,哪知道孙元青紧接着就喊住了沈云杳。
“宋兄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沈姑娘,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今日可否烦请你和宋兄做一回东,请我吃顿饭?”
宋言挑眉,“孙兄……”
“好,请孙公子移步小苏楼。”
沈云杳打断了宋言,她想知道孙元青跟孙之邈说了什么,她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似是跟云烟阁有关,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或许能顺道弄清楚。
小苏楼里,宋言跟沈云杳坐一边,孙元青坐另一边,洛藜亲自来上了菜,西市的事她听说了,还没来得及赶过去,宋言已经领着人过来了。
洛藜上了菜后坐在沈云杳的另一边,小声道:“云杳,这是怎么回事,宋言说你家里有些麻烦,让我准备着若是得上衙门去帮忙做个认证。”
“我这刚准备好动身出去,你们就一块儿过来了,这位是……”
沈云杳也不太清楚状况,只知道对面的孙元青是当今有名的画师,先前在自己铺子里买走了她修复好的他自己早年间的一幅画。
她与他的交情也就只有这一幅画,他总不会因为这幅画就出手帮自己,当时她也瞧出孙之邈有些不悦,若不是孙元青喊他姐夫,怕是要跟她一块儿遭殃的。
“孙公子,今日谢过你仗义执言,方才我似是听到你与孙大人说了修复画的事,不知孙公子说的可是云烟阁?”
沈云杳心中有疑问,不愿拖着,几筷子菜下肚,就直接向孙元青发问。
孙元青搁下筷子,看了一眼宋言,才对沈云杳笑道:“看来这位宋兄还未将事情告诉沈姑娘。”
“也罢,我来说也是一样。”
沈云杳不由得看向宋言,他与孙元青有往来?怎么先前没听他提起过,宋言觉察到沈云杳在看自己,给孙元青倒了一杯茶,偏头向她道:“还是我来说吧。”
“孙兄是孙大人的妻舅,此次是跟着孙大人一道在昌州各地巡访途经玉阳,我与他在县衙门前遇上,便托他帮忙。”
沈云杳便是对这个帮忙有些想不通,孙元青明明只是说了两句话,为何会让知府孙之邈抛下自己的官威脸面,也要放过她?
这事不弄清楚,总是难安的。
孙元青看出她的疑惑,接着道:“我姐夫这个人虽然有时糊涂,但跟孙家有关系的事他是不会马虎的,我与他说了帮我修复那幅画的人就是沈姑娘你,孙家还有事需求于沈姑娘,姐夫他不过是行个顺水人情。”
“再说这事本就定得有些仓促,给沈姑娘二叔出主意写状子的人不简单,沈姑娘可要多加留心才是。”
“孙公子说的我会留心,只是不知方才所说有事寻我帮忙,是何事?”沈云杳更加关心的是这个,能让孙之邈松口的,就怕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听到孙元青说有事要请沈云杳帮忙,宋言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他说要帮忙让沈云杳脱困的时候,可没提这茬。
“沈姑娘放心,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事,只是我孙家有一幅古画,有些来历。一直都是家中至宝,前阵子因小外甥调皮撕扯坏了,阿姊和父亲看了沈姑娘修复的我那幅画,便想托沈姑娘看看能不能修好。”
“就这事?”
“就这事。”
孙元青看沈云杳不信,让随从取了那幅画来,放在了桌上,“不瞒沈姑娘和宋公子,我本来跟着姐夫到玉阳来,就是带着画要上云烟阁去的,只是没想到还没抽空过来,就先遇上宋公子了。”
“沈姑娘请看,就是这幅画需要修复。”
“若是沈姑娘能接下此活,孙家必有重谢。”
沈云杳半信半疑地接过孙元青的画卷,几人一起来到洛藜的书房,铺开来看。
果然是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图,断裂处很新,看得出是撕裂的,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保存完好,看得出平时主人家极是爱护。
沈云杳这才信了,把画卷起来收下,跟孙元青道:“若是修复画,自然是没有问题,这幅画修复需五两银子,十日后可以来云烟阁取。”
她答应接下这单活儿,孙元青眼见着脸上浮起喜色,当即就直接拿了五两银子给她,“银子不是问题,到时候孙家另有重谢,劳沈姑娘费心了。”
“这幅画对孙家很重要,还请姑娘仔细些。”
沈云杳只拿了二两,谢绝道:“二两算是定银,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