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沈云杳顶着对方看流氓的眼神,举手发誓。
“我真的是在救你,不信你看看、看看!”她看他不信,把棺材板子拍得震响,“你的棺材还在这儿敞着呢。”
“读书人不能不讲道理,不是我,谁给你开的棺?”
她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长袍和头顶的方巾,一副读书人打扮,却这般不讲道理,虽长着一张俊脸,但因为污蔑她是登徒子,在她心里一下颜值骤降。
对了,还小气,还不感恩!
沈云杳哼了一声,瞥过脸不理他。
宋言骤然醒转,脑子正乱得很,且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黑黑瘦瘦,干巴巴的小子方才轻薄于自己的画面。
他抬手摸了摸方才被碰过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沈云杳,好看的剑眉一点一点蹙了起来。
看了眼开了盖的棺,和四处散乱的陪葬品,他眼里渐起冷色。
“哦?”
宋言紧盯着对面,好巧不巧,小子怀里叮当一声,掉出两个元宝,跟棺材里的一般无二,眼里怒色又带上了鄙夷。
“原来如此。”
觊觎陪葬的金银,开了他的棺,还要狡辩是在救人,这黑瘦的小子果然顽劣不堪。
“不是你以为的那般,——听我解释……”
沈云杳无语地看着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东西。
都是从俩人贩子身上摸的,骨碌碌跟棺材里其他东西混在一处,大小成色一般无二。
沈云杳闭了闭眼,好了,这回更说不清了。
身上带着棺材里的银子,方才还‘亲了’半死不活的他。
怎么看都是变态没跑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家在何处,家中可有父母兄长,由着你在外如此胡闹,家中管教不敢恭维。”
宋言不由她分说,厉声喝道,一面扶着棺材边,嚯地站起身。
沈云杳一惊,礼貌性捂了眼睛,出言警示,“裤腰带!”
那人却好似没听清,还在居高临下指谪她,“你听仔细了,我并不喜分桃断袖,也无此龙阳之癖,你找错人了。”
“‘盗发冢与杀人同罪’,官府定罪处以磔刑。”
“所谓磔刑,割肉离骨,再斩断肢体,最后割断咽喉,你连这也不知就敢学人偷拿东西?”
半晌他吓唬人说够了,才似想起她方才也说了话,黑着脸道:“你说什么。”
“你的裤腰带……要系啊,登徒子!”
沈云杳根本听不清他念念叨叨说的什么刑不刑的,捂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全心都在奋力把持自己不去偷瞄。
这读书人也太过豪放,裤腰带都没了,还没羞没臊地哐当起身,到底谁才是登徒子啊。
“那是袍带,不是裤腰带!”
宋言成功被她带歪,从盗发冢的说教又回到了她方才亲了自己的画面,深吸口气头疼道:“满脑子不知想些什么……”
她听得他咬牙切齿愤然的声音,以及脚步落地的声音,才从指缝里瞄了一眼,人已经在棺材之外了,他眼中流露着嫌恶,猛甩了甩袖子,长袍虽然松垮,但裤子没掉。
那还真不是他的裤腰带。
略略有一丝失望的沈云杳胆色归位,又有功夫计较了,说她分桃、断袖、龙阳?
这几个字中气十足地接二连三打击着她的耳膜和脑瓜,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胸口。
瘦是瘦了点,黑也黑了些,也不那么凹凸明显,但把她认成男的。
这白目程度……
沈云杳白了他一眼,她现下虽说穿着宋家给她换的童仆外衫,里边的没动;头上也束着个丸子包,不是女娃发髻。
但除了这些,她这长相哪里像个男的了。
读书读傻了么,笨瓜,呆。
“谁跟你断袖分桃,你瞧上我,我还不乐意呢。”
沈云杳嘟囔了一句,今晚真是倒霉透顶,额头疼、肩膀疼、肚子也饿,还要被眼拙的读书人污她觊觎他的美色。
最为关键是,从怀里掉出来的银子,跟棺材里的滚到一堆了,正主还正巧醒来瞧见了,叫她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明明那是从钱老四身上搜的,倒显得像她扒拉的。
宋言背对着棺材,快速系好衣襟的扣子,正了正发冠,摸到腰间时,总算发现自己的袍带正捆着地上的两个壮汉。
“钱老四,钱老六?”
他脱口叫出两人名字,这两个闲汉平日经常在宋家的庄子里晃悠,哪里有需要帮闲的,都会去,他在庄子里见过几次,不十分相熟。
“你认得那俩拍花子?”沈云杳不舍地从棺材里的银子上收回视线。
“拍花?略卖的?”
宋言迟疑地扭转头,看着趴在棺材边缘的黑小子,“人是你绑的。”
他拧眉扫了一眼她,黑瘦的细豆芽一个,如何绑得了两个壮汉,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