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塔尔塔洛斯完全不在意他的小动作,松开手,将他甩了出去。 厄洛斯被砸进了宫殿的石柱,深深陷在上面。 那道好不容易凝聚的、不太稳定的神力瞬间溃散。 眼睁睁看着希望消失在面前,厄洛斯几乎将牙齿咬出血。 他顾不得许多,挣扎着想要起来,试图在那道高大的身影接近前拉开距离,恢复好力量。 ——只要把箭射出去。 ——只要他…… 厄洛斯根本没发现那把剑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 他只能意识到它的干脆、果决。 伴随着伤口被撕裂的巨痛,厄洛斯被剑牢牢钉在了那根柱子上。 从肩头贯穿,扎进翅膀。 角度分毫不差。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当时被狩猎女神攻击的现场。 然而,即便如此。 那道高大的身影依旧觉得剑的攻击太轻,他在不满。 可憎的面容上全是不悦。 “塔纳托斯。” 他这样喊似曾相识的银发少年,“我教过你,神的要害永远是神格。” 而神格就藏在他们的心脏里。 ——原来他就是塔纳托斯,冥界的死神。 对上少年冷漠、平静的眼睛。 厄洛斯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阿芙洛狄忒总是频繁提起他了,阿芙洛狄忒当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美少年。 这一念头只是稍纵即逝,电光火石之间,厄洛斯已经将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 “我的箭根本没有起效……!” 他不忿地冲死神叫道,“而且你是因为阿尔忒弥斯才被牵连的,就算要报复,也不应该只报复我吧!” 塔尔塔洛斯多看了他一眼。 实际上他原本就打算这么做,如果倪克斯没有阻止的话。 “有没有起效,并非由你说了算,小厄洛斯。”倪克斯发出一声叹息,用神力把他的手脚完全束缚住,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塔尔塔洛斯,你确定要让小塔来?” 倪克斯倒不觉得残忍或残酷,只是觉得由她或者塔尔塔洛斯亲自动手更稳妥,更快。 而且也更安全。 神格被贯穿,受到巨大的伤害,面临威胁,厄洛斯不可能不现身。 塔尔塔洛斯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将自己赠送出的剑拔出来。 塔纳托斯从他手里接过剑,“没关系的,母亲。” 他还没有真正击伤过什么神。 所以,当塔尔塔洛斯提议由他来的时候,他其实还有一点……跃跃欲试? 厄洛斯不是奥林匹斯山上那些随处可见的、普通而寻常的神。 名义来看,他是阿芙洛狄忒的儿子,继承了阿芙洛狄忒的一部分力量,作为爱神的力量,所以才能任性又肆意使用他的箭。 可事实是完全反过来的。 先有厄洛斯。 阿芙洛狄忒神格中的那部分属性只能算作他的从属。 哪怕他面前的厄洛斯不是完全状态,他的神格也要比多数神要强大。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有倪克斯和塔尔塔洛斯在,他很安全。 他将剑对准了小爱神的心脏,神力最浓郁的那个部位。 这一剑的目的不是为了伤害他,让处于沉睡状态中的厄洛斯的“本我”感知到威胁,从而醒来。 他是抱着在这里杀死厄洛斯的想法动手的。 厄洛斯感知到了。 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敢置信。 说不清楚是神格被刺穿那一瞬间更疼,还是沿着冰冷、锋利的剑刃涌进他的心脏,不断搅碎他的神力的那股力量带来连锁反应更疼。 厄洛斯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神有这么多血。 厄洛斯不太能思考了。 他的思绪几乎一片空白。 他最后的记忆,是少年半垂着眼,淡漠、平静地看向他的伤口,像审视,像观察,又仿佛只是寻常一瞥。 以及对方唇边溢出的,刺目的金色血液。 它滴下去,和他的那些混在一起。 “厄洛斯”醒来了。 确切地说,是不得不醒过来,接管现在 的身体。 因为重伤。 奇怪,好像不止是重伤。 他漫不经心地开始接收这段时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