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言脚步微顿,回眸笑笑,“以后,我爸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便开门走了出去。 翌日。 傍晚的暖霞映在天边,红的似火。 而金域湾内,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灵堂设在金域湾的正厅里。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假手于人,贺严坚持亲力亲为。 莫说陈嫂,就连辜景铭和沈宴星想要帮忙,他也是不肯的。 或简或繁,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太极端了吧,跟你说的简直判若两人啊。” 看着这样的贺严,沈宴星更害怕了,比听辜景铭说贺严发疯还害怕。 戳戳辜景铭,小声问:“贺儿这样,不会出事吧?” “不会。” 辜景铭双唇微启,“至少今天不会。” “也是。” 沈宴星赞同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抹没什么精气神儿的身影上,轻叹,“好歹是小嫂子的葬礼。” 所以贺严不会胡闹。 辜景铭环顾四周,清一色的白映入眼中,似是触动了什么地方,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呼吸了下,哑声对沈宴星道:“我出去抽根烟。” 说罢,逃一般地离开了正厅。 时羡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青州。 得知过世的人是贺氏集团少夫人,青州商界中的人都想来上一炷香,以表哀思。 但可笑的是,他们很多人,根本都不认识时羡。 除了他。 自从周老太太过世之后,季斯允已经几个月不曾见过时羡了。 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一个案子,几个城市来回飞,连家也很少回。 但没想到一回家,竟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第一时间,他给方书瑶打了电话,满心盼望是假的。 可事实就是事实,方书瑶泣不成声地语调打破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季斯允挂断电话,不顾一切地冲下楼。 不想还未出门,便被一道威严沉厚地声音唤住了。 “不许去!” 他脚步一滞,回眸间,双眸红的充血。 楼梯上走下来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虽然两鬓泛白,皱纹蔓延,但也盖不住其五官的惊艳。 单看他身后跟着的季思贤便能知晓一二了。 父子俩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缓步走下来,拦在季斯允面前,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一遍:“不许去。” 季斯允眉心紧蹙,“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季维神色淡淡,凉声道:“咱们季家和贺家从不往来,你去他家葬礼,还是贺严的妻子,不和规矩。” “不和规矩?” 季斯允冷笑一声,“我去贺家,是因为羡羡是我朋友,我理应祭奠,跟季氏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可是你姓季!” 季维眉目一冷,音调不自觉地升高了些,“不说其他,单凭她是贺家人,你就不能去!” 听着这话,季斯允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退两步,单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睨着季维,云淡风轻道:“我也可以不姓季。” “你!” “说的对!” 一道高亢的女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她在门口甩掉高跟鞋,抹了下眼泪,就这么赤脚走进来。 不屑道:“又不是什么高贵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 说罢,她抬手拍了拍季斯允的肩膀,“孩子,羡羡的事儿,妈都知道了,你尽管去,到了那儿,替妈也上一炷香。” 季夫人吸吸鼻子,昂着头。 面对季维,丝毫不落下风,“从今天开始,斯允就跟你们季家没关系了,以后跟我姓张!” “胡闹!” 季维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这里头门道儿多了去了,你一个乡下女人懂什么,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我是乡下女人,但季维你别忘了,没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女人,你也过不了今天这种日子!” “别以为你现在有产业就了不起了,你落魄的样子我可没一天忘记的!”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