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放人,所以得偷偷地去。你不能告诉别人。”
“找谁”萧殷问。
“跟你说过的,”沉沉道,“就是那个,很远的地方,住着的大美人。他现在去了一个更远的地方,我要去投、呃,去找他。”
萧殷观察她表情,半晌,却只抱臂冷哼一声“借口”
“你是不是不想每日接我下学了,觉得在我家受委屈了,所以要偷摸溜走我这就去告诉阿娘”他说着便要往屋外走。
“等等”
沉沉恐他坏事,急忙拉住他“我没有骗你”
“那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朋友有难,阿殷,如果是你,你帮不帮你之前不是还为了黄家的小五娘和金家的小少爷打架么我也一样。而且我的朋友,他很可怜,之前他就病得险些死了,如今又被拉去一个很危险、每天都在死人的地方,我不能不管他。”
她说得真挚,表情更真诚。
岂料萧殷小小年纪,看人却颇为一针见血,闻言,当即上下打量她一眼,狐疑道“可是,你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你能打得过别人么”
沉沉“”
这反应,说来倒和半个时辰前的方武颇为相似。
只不过方武毕竟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人,眼神因此也识趣地稍收敛一些他来告诉她消息,纯粹只是通知一声,万没想过要她帮什么忙。
她一个小女子,不会武艺,又瘦弱得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帮得上什么不添乱就好了。
是以,方武得知她要前去定风城,第一反应便是连连劝阻,一万个使不得。后来又说,要先传信问过顾华章再做决定可是信鸽一去一回得耽搁多久她等不得那么久了。
魏弃也许也等不得那么久了。
沉沉想起那日天佛禅寺中的签文,又想起少时曾在大伯父口中听说过的北境燕人之残暴一年前,谢善正是死于北疆战场。身为主将,不幸被俘,后遭五马分尸,死状惨烈。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魏弃这么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突然出现在北疆,若真如方武刚才所言,连战连胜,几乎如杀神一般、将燕人打得溃不成军,其背后必然有什么外人不可窥得的秘密。
因此,思忖片刻,还是答应了方武传信上京,只不过,是告知一声自己也会前去定风城,拜托顾叔想办法与魏弃重新通信、确认他那边究竟是何情况。
紧接着,便从首饰盒里找出几件最值钱的交给方武,叮嘱他为她挑匹快马,再雇两名信得过的、愿意随她冒险去趟北疆的镖师,便自顾自收拾起行囊来。
方武见劝不动她,又怕她单独上路更危险,这才不得不勉强应了。
“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眼前的萧殷,说话却显然比方武直白得多“而且你找到人了又怎么样你自己说的,那个大美人身份不一般,又不会跟你走,”他嗤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不好么大美人送你回家,你现在又跑回去,如果我是他,一定气死了。”
“真的”沉沉手上动作一顿,将信将疑。
可不等萧殷回答,她立刻又自问自答道“他、他生气,应当也不会杀我罢只要不杀我那,那都是好说的。”
萧殷“”
你的要求也忒低了点。
“只是阿殷。”沉沉回过神来,忽的一脸严肃。
从桌上抽出那封压在茶壶下的书信托他转交,又低声道“我这一趟,可能会去很久,阿娘也许会很伤心,你要替我好好照顾阿娘,代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
她知道自己如若当面和阿娘道别,一定哭得走不动道。
为了不让离别伤情拖着脚步,也只能这样了,沉沉想。还好她别的没有,就是福大命大简称能屈能伸,活下来,回家来,想来不成大问题
这时的谢沉沉。
显然还对所谓的战场残酷没有太多的概念。
毕竟,她对战场、对打仗,所有的认识,也不过来源于一些捕风捉影的故事和谢家大伯父哄孩子的只言片语。
说完,她又从怀里抓出一把饴糖来,塞进萧殷手里。
颇有点“贿赂”的意思。
“嘁。”
萧殷却看不上,也不接。
只不情不愿地撇嘴,小声问“就非去不可么你说你日夜赶路,回来也花了两个月。那,一去一回,不都要到过年的时候了么”
沉沉闻言笑了,说那正好呢,年节的时候好吃的最多,从前一年到头,最盼着就是这几天。
又说也许我那朋友兴许也跟着来呢
到时候,让他也见见我们江都城有多热闹。他平日里,天天闷在一个地方,也许还不如阿殷你有见识呢
“唉。”
说完,笑完,却才有丝丝点点的惘然和迷茫涌上心头。
沉沉伸出手去,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萧殷的脸。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她喃喃说,“但我知道,他很可怜。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