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 清平子立刻点头,“宗明帝下葬之处该是万寿山,历代大月皇帝陵墓所在之地,无有例外。” 国家不同,皇陵的选择也各不相同。 而大月皇室的传统是历代皇帝都葬在一块地方,大概是因为这样在地下见到了后世的不肖子孙后也能骂上两句。 往好处想,也可能是先辈为了节省后世子孙祭拜的时间。 “好。你跟我一起去,最好确定那口仙棺真的有效,否则的话” 顾担声音微冷。 “吾从不空口白话!” 清平子拍着胸脯,倒也不怵。 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的顾担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清平子如此有自信,理应不假。 这个世界的仙人虽暂时不在,但尚且还有很多东西拥有些许神异之处。 比如大月皇室专用的流云追月丝,可自干自净,纤尘不染,更有月华加身,尊贵非凡;还有姬老曾给他看过的那一枚连武道宗师都难以伤害的小铁球.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有一口能够温养神魂的棺材也很合理。 “顾先生!” 两人聊了不少时间,荀轲终于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墨丘,眼眸骤然间瞪大了几分,脑海中好似有惊雷轰鸣,连绵不绝。 早在顾担离开之前,他的心中便有几分不太好的预感——如果这场极为浩大的洪水真是华源口决堤,当是人为。 以墨师的性格,知道此事后会如何去做? 恐怕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冲上去! 正是因此,他才会颇为担忧,甚至有所预感。 可没有亲眼见证,心中总是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有奇迹发生,期待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糟糕。 如今亲眼见到在顾担怀中不省人事的墨丘,荀轲心中的预感彻底坐实。 心中那好似坚不可摧的信仰似是在缓缓倾颓,他为自己所树立的目标,倒下了。 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何等的感受,世界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很空很空,脑海中所有的情绪都被抛散的一干二净。 天地茫茫,孑然独立其间,恍如丧家之犬。 当初那个亲手从豫州将他拯救出来,也想要拯救天下的那个人啊,竟真的倒下了。 他说不出第二句话来,眼泪却先一步的夺眶而出。 分明是站在山上,整个人犹如不断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直到一个温暖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将他提了上来。 “哭什么?” 温和的声音让荀轲醒了过来,他连忙抹去眼中的泪花,看到的是顾担。 那双黑色的眼眸正在静静的看着他,不同于往日里的云淡风轻平静的好似永无波动的深潭,此时那双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锋锐。 一时间,荀轲竟只能想到这个词,朝夕相处七年时光,那双眼睛他很是熟悉,而现在,那黑色的眼眸锐利了起来。 “墨兄太累了让他睡一会儿。” 顾担轻声说着,“还有我呢。” 荀轲略有几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墨兄睡着了,墨家可不能睡着,墨者更不能睡着。源河决堤,事关重大,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洪水之中挣扎,身为墨兄的弟子,你可要争点气。” 顾担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去解释什么,他只是平静的说着这一切。 又有一人飞驰而来,身形矫健,在见到顾担怀中的那人后微微怔住,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笑了笑。 禽厘胜摊了摊手,有些埋怨的说道:“为苍生舍命,巨子怎不等等我呢?” “你晋升宗师了?” 顾担一眼便看出,禽厘胜体内的气血已不一样了。 “是啊。” 禽厘胜点头,“侥幸。” 顾家小院之中,顾担时常都会用内气帮他温养身躯,终于完成了宗师级别的气血见障,乃至幸运的跨过了五行交感那道无形中的壁垒,成就宗师。 “很好,我需要暂时先离开一小段时间,有没有信心把握好墨家?”顾担问道。 “舍我其谁。” 禽厘胜挺了挺胸膛,认真道:“墨家在我手里,必不会堕落半分。” 因为顾担先前吆喝的动静太过惊人,熟悉他的人都凑了过来。 “顾哥.墨馆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