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人面面相觑,这才几下,人就没气了?
看来平日养尊处优惯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几人用眼神交流,都想让对方去试探下,可愣是没人上前。
还是萧千禧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萧婆婆,还有气儿,她是昏死过去了!”
接着,她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鼻烟壶,打开盖子后,放在萧柳氏鼻子下方。
从里面飘出一股很刺激的味道。
没过多久,萧柳氏就被呛醒了过来。
南运管事暗中松了口气。
祠堂里寂静无声,全都看向了萧老太,等待着她发布命令。
尤其是萧万堂,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几次嘴角嚅嗫,话都到了嘴边,硬吞了下去。
所有的这一切,皆由他起,整个家族差点毁在他的手上,他有什么脸去求情?
可是看着萧柳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在,他的心如同被千万蚂蚁啃噬般痛苦。
当萧老太的手再次抬起时,萧万堂想都没想,就滑跪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泪一个劲地往外冒。
萧宋氏、萧王氏别过头去,也不忍心再看,用帕子擦着眼角,只觉得造化弄人。
看着儿子那么痛苦,萧老太瞬间老了几岁,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
她的手晃晃悠悠地放了下来,无奈地叹息了声,“你们几个去帮三爷清点下,把三夫人手里的田产、铺子全都收回来,写成契结书,让她按了手印!再搜下可能窝藏东西的地方,要做到一个子都不能让她带走!”
萧老太发了话,下人赶紧去办了。
萧万程把三弟搀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萧万堂鼻子一酸,痛痛快快地哭上了一场。
“哭吧,哭吧,娘知道吾儿心里苦,哭出来就好多了!”萧老太从上座下来,把萧万堂搂在怀里,像哄孩子般,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谢谢,娘。”
“一家人,说啥谢不谢的,当娘的不就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听娘说,长痛不如短痛,有了毒疮,就要用刀把它剔除,否则它就会扩散,由一点变成一片,最后整个人也就烂了。”
萧万堂重重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娘。”
在下人搜查三房的过程中,萧万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南运管事的跟前。
本就被抽了两袋子血的南运管事,虽说比萧柳氏的底子好些,可他的面色比纸还要白。
“你可曾后悔?”
“成王败寇,没啥可后悔的!”
“疏散赏灯百姓,你本不用过来复命。”
“我不来,她怎么活?”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异常简短。
或许,南运管事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或许还是个好父亲。
萧万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七尺咔嚓,挑断了南运管事的手筋、脚筋。
“帮内的规矩,不得不从!”
“唰唰”两下,匕首又回到了刀鞘之中。
南运管事浑身抽搐了几下,头一歪,也昏死了过去。
萧万里唏嘘不已,人的痛苦,往往来自于无穷无尽的欲望,不能够正视的话,只能被欲望吞噬,变成飞禽走兽,再无人的模样。
“萧家侄女,他……”
萧千禧明白,万里大叔顾念往日的情分,并不想要了南运管事的狗命。
他现在被挑断手筋、脚筋,功夫再厉害,现在也是个废人,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萧千禧弄了些止血的药,涂在了南运管事的伤口处,又缠了几圈绷带。
这时,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祠堂,里面放的都是三夫人手中的房契、地契、田产、铺子以及头面首饰。
但箱子里也搜查出来了很多可疑的东西。
比如用油纸包裹的药粉,带着血的簪子,还有一截锯条。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萧老太皱着眉头发问。
萧千禧接过油纸,用指肚捻了捻,然后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这包粉末是泻药。”
“这包是可以让人昏迷的蒙汗药。”
她特别抽出一包,神色凝重,“这个就厉害了,指甲盖大小,就可以让人爆体而亡。”
众人果断地向后退了几步,赶紧用衣袖遮住口鼻。
“这,这怎么还有毒物呢?”
“恶妇、毒妇,你准备得怎么齐全,是想一包药,把全家都毒死吗?”萧老太用手指着气若游丝的萧柳氏。
她努力睁开眼,将目光聚焦过来,轻轻摇动脑袋,“我……不知……”
“从你们房里搜出来的,还敢嘴硬!”
“我……真的……不知……”
这几个字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头耷拉在长凳上,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