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柳氏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怕是泪流干了,也看不到一点希望了。
她望着萧墨妍的厢房,不甘心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多盼着能再见妍儿一面啊!
哪怕此时能开个门缝,就让她远远地望上一眼,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可是自始至终,那个房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最后,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屋子里,陆沉香坐在桌前,手里执着笔,聚精会神地记录着手术的要点、重点,还重新整理了血液遗传规律表,并用朱砂做了批注。
躺在床上的萧墨妍,还没有清醒过来。
但她的眼皮微动,豆大的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如果细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她的颊肌呈紧绷状态,那是由上下牙齿紧紧咬住,才会出现的状态。
而盖在被子里的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到了肉里。
看着人被押了下去,萧有福盘算着也该跟萧老太辞行了,毕竟家丑不可外谈,有他们这些外人在场,实在是难堪。
可谁知,还没有等他张嘴,萧老太率先开口。
“有福、秀兰,是我们招待不周,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让你们看笑话了!家门不幸啊!”
“老婶子,快别这么说,祭神大典庄严肃穆,一年仅此一次,要不是得了你们的邀请,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还有那难得一品的‘江宴’,你看我嘴笨,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再说小子们还破格参加了比武大会,给了他们锻炼的机会,哪里就招待不周了?我这个庄稼汉,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有一日,能成为您宅子里的座上宾!”
萧老太深深叹了一口气,顿时眼泪汪汪,“你尽捡好听的来哄我这个老太婆吧,还想把我蒙在鼓里?两个小子全都受了重伤,听说也是那个小娼妇暗中派的人!”
萧老太双手一拍大腿:“真是造孽啊!同样都是当娘的人,她哪有半分博爱的心胸,那心肠比蛇蝎还要毒上三分!
你们心善,不屑与这烂人计较,我不行!这事,在我心里过不去!我一个半截黄土埋身的人,还有啥豁不出去的!你们看着,我绝对不会姑息了她!”
说罢,萧老太就拉着林秀兰的手,招呼大家一同前去。
“他们还想对我的乖宝出手?简直是活腻歪了!老虎不发威,他们这是拿我当病猫呢!待会,我就给我的乖宝出气,好让他们知道,我这个老太婆可不是好惹的!”
萧老太拿出自己当家主母的气势,不怒自威。
只不过,让萧千禧没有想到的是,萧老太口中的“屠宰场”,居然是连夜赶回了萧宅。
除了仍需观察的萧墨妍,其他人全都回来了。
只不过孩子们都先各自回了院里,不让出来走动。
大人紧跟进了祠堂。
这里的牌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灯火通明。
萧老太率众人给先祖们敬了香,又痛斥了家门的不幸,对着祖宗痛哭流涕,说自己没有把家给看好。
儿子、儿媳全都抹着眼泪,劝慰了半天,才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其他人便依次站立在了两侧。
“来人,请家法!”
这时,就有平日打扫祠堂的人,抬着刑具走上前来。
最常见的就是扁圆的棍棒,跟三班衙役手中的廷杖很像,但是没有它那么长。
然后,还有一个可以放在手掌上,巴掌大的“虎头铡”?
主要是,这东西萧千禧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体型,也忒袖珍了些。
还是大哥“吭哧”了两声,让她凑过来,小声给她普及了一下。
这个东西是专门处置荡妇的,又名“断指”,就是把人的手掌放进去,一根一根地夹断。
听得萧千禧一个激灵,一根一根夹断,疼也要疼死了吧。
但是,大哥告诉她,要是人能捱过去,起码可以饶她不死。
“咦~大哥,你这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萧千文的脸一红,一本正经地说:“书上。”
本来以为会惹得小妹奚落一番,可谁知,她眼睛一眯,小声说道:“借我看看。”
接下来还有皮鞭、“火斗”等刑具。
那个“火斗”,就是古代宅子里常备的熨烫衣服的工具。
这要是烫在人的身上,肉皮都要糊掉了。
最后,抬上来的是一个长凳。
受刑人待会就要趴在这个凳子上。
萧老太轻挥了一下手,下面的人就面对着萧柳氏站成一排。
“选一个吧!”
跪在祠堂的萧柳氏拼命地磕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讨饶,求萧老太放她一条生路。
“我呸!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求饶!萧家好吃好喝供着你,白养了你们母女八九年,还不够吗?
你还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