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方希虽然被困在营帐之中,却在巫医给她诊脉时,用一支金簪子趁机买通一个巫医,搞了一些蒙汗药。
之前那个东夷巫医再没出现过,兰方希心想一定是败露了。
“小人不敢啊,夫人要这蒙汗药做什么。”巫医起初胆小怕事,但看着金簪还是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爱财,那就好办事。虽然她身上财物不多,但好在南宫岭对她还算不错,舍得给她一些金银首饰。
“我给自己吃的,我总是夜不能寐十分辛苦,你放心,我一个弱女子就算能把看守的人迷晕,也跑不了的,这荒山野岭我又不认识路,我真是给我自己用的。巫医,只要你肯帮我,我定带你不薄。”
巫医想了想,从药箱深处掏出一小包递给兰方希:“这是小人自己研磨的蒙汗药,药力极强,夫人一次少量使用,就可酣睡整晚。”
兰方希欢喜的接过蒙汗药。
后半夜就弄倒了门口两个守卫的人,偷跑了出来。
“这军营也太大了吧。”她想找到南宫宏女眷的营帐,跟苏宜楠聊一聊,顺便看看自己带了一年的翊儿,这些天她更想念这个孩子。
可军营的帐子长的都是一个样,放眼望去有几十个,总不至于挨个进去看什么人住吧。况且还有不时巡逻的士兵。
正当她躲在暗处观察情况时,被身后的人厉声喝住:“什么人,胆敢夜闯军营!”
这声音很是熟悉。
“孤容,是我。”兰方希连忙亮明身份,生怕刀剑无眼再给她捅了。
孤容凑近一看:“兰,兰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兰方希苦笑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兰夫人了。”旋即她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她:“你怎么没跟侯爷出征?”
孤容看了看四周,道:“你先跟我回我的营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营帐内微弱的烛光,姓陈者孤容苦大仇深的脸庞,看的兰方希都跟着抑郁了。
“我是黎家的人,我表姐跟皇后与裴将军有牵扯,全家都被抄被贬。我虽跟他们没有瓜葛,一直留在侯爷身边,但不被信任也是情理之中。侯爷为了避嫌,不能用我,我理解。”
他虽然说着大度的话,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复杂,有不甘,有委屈,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愤怒。这一点被兰方希敏锐的捕捉到了!
毕竟是南宫宏牵头,卖了黎瑛儿,处罚了武凌侯和黎家,从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站在对立面了。
南宫宏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副官,对黎家网开一面呢。他连自己心心念念的初恋都能毫不留情的处罚呢。
兰方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沉默不语。
“夫人,你还未说你今夜溜出来的打算。这深山老林的,前面的城池也被上国军队占领了,您哪也去不了啊!”
从前的兰方希,心里一直是个没国没家的主儿,可现如今,她竟然连天的惆怅起来。
“这里毕竟是东夷的土地,我总能有办法遇到东夷人吧。”她轻声叹了一口气,想到现下无奈的处境,心里充满了悲凉。
“夫人,您一直待我不薄,我想劝您一句,早做打算。东夷,恐怕不保了。侯爷这次志在必得。”
兰方希心里早有准备,但泪腺却不受自己控制,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亡国之人如丧家之犬,我有能力再为自己打算呢。我若知道今时今日的局面,我必不回将自己的烂命放在第一位,去追求什么可笑的平淡生活。”
孤容心疼地看着她。这个弱女子从一开始便承受她不应该承受的。
但她必须背负骂名。
只是孤容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宏与南宫岭都要留着她,意义何在呢。
“孤容,你能帮我么。我,我想在临死之前,在见一次我的父亲和弟弟。”兰方希恳求的眼神让孤容不忍直视。
一如当初她跪地球侯爷,让她见母亲最后一面那般。
可她终究是没看到母亲。
她想见家人,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若她的家人在军中有职务,恐怕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吧。
带着对兰方希的同情,和对南宫宏的怨恨,孤容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兰方希欣喜若狂,连忙道:“你帮我,若被侯爷知道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我把我在国都附近的藏钱之处告诉你,你找机会去拿,然后远走高飞吧,别在这里委曲求全了,南宫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一旦放弃了某个人,那人是没好下场的,想想你表姐黎瑛儿。”她继续添一把火。
孤容本在犹豫,一想到自己家族的灭顶之灾,就在南宫宏的一念之间,他终是下定决心。
“您想让我如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