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为难苏氏她们?”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南宫宏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只会争风吃醋的后宅妇人,今天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
兰方希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之前就跟她们讲过,不必请安,我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们伺候好侯爷才是首要工作。这看我搬到你的院子里了,心有不甘,非要上门请安,我很厌烦,就让她们跪个够。”
南宫宏一脸黑线,就这点破事,闹的后宅不宁,这女人挺睚眦必报呢。
“侯爷,咱们开门见山的聊一聊吧。你端了我的暗哨,国都任何事情都传不进来。我现在既是个聋子又是个瞎子,什么消息都得不到。我看你驻扎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打的意思。你不妨将信息一并告诉我,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他不屑的挑挑眉。
“分析你们上国有没有人给你挖坑让你跳,或者有人眼红你的军权,想要取而代之呢。”
“呵呵”。南宫宏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看不出这些门门道道么?不劳你费心。”
兰方希转了转黑亮的眼睛,似笑非笑,非常不屑他的说法:“你身在局里,怎么能看清楚全貌呢,我是一个旁观者。局里的任何人都涉及不到我的利益,也许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现在的朝局才是最真实的。”
一时间还真分不清她是套路还是真心实意。
“怎么,着急回东夷了?”南宫宏并不直接接招,还是先看她的想法。
“回东夷……”提到这个名字,兰方希心里是苦涩的。母亲身为长公主,在朝廷和家里里兴许说得上话,可是她去世了,一向受她打压的父亲恐怕现在已经续娶了吧,家里也有兄弟,她一个外嫁女,嫁出去是满门荣耀,回来恐怕就是亲人们眼里的大麻烦,谁敢收留她。
“我并不打算回东夷。也许西梁是个好去处。”她认真考虑过西梁的。
当年她母亲的妹妹被嫁到西梁,丈夫是一个身患残疾但才华横溢的皇子。婚后两人十分恩爱和谐,多次带着孩子们回东夷省亲。小时候她和西梁的表兄弟姐妹们相处的特别愉快,没事就一起抓鸟摸鱼,也保持着书信联系。小姨的孩子们大多当了皇商,很少参与皇族的政事,生活上自然洒脱些,牵绊也比较少。
如果她能拿回自己嫁妆投靠小姨,应该还能顺利的过日子,又不与东夷和上国之间有瓜葛。兴许还能谋个差事做一做,西梁国风与东边的两个国家不同,女人出门做事不算新鲜。
“西梁你就别想了。”南宫宏几乎脱口而出,下意识的说道。
“为什么?什么意思?”兰方希虽然不解其中意思,但心里却咯噔一下。
南宫宏本想不说,想了想,她既然想去西梁,那西梁现在的样子就应该告诉她。
“这个月初,我们已经攻下西梁一座城池,现在正乘胜追击,继续朝他们的京都进攻。”
“什么?”兰方希惊讶的站起身,把案上的书刮掉一地。
眼下的局势一下子就说通了,临君侯大军压境东夷,却迟迟没有行动,只是给东夷一个压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调兵遣将。
再去攻打没有支援的西梁,就容易的多了。
一想到自己的亲人,无论是东夷还是西梁,都受到上国的威胁,她气的直发抖。
“你们真卑鄙。”然后她便想冲出去找应儿,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应儿她们。
南宫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算是泄密了,现在告诉她还为时尚早,看来传闻是真的,东夷的人和西梁的人关系确实不错,便连忙拉住她。
没想到兰方希瘦弱的身体力气倒挺大,一下甩开他的手,直往门口冲。
南宫宏瞬间移到门口,高大的身躯直接堵死了她的去路。她还想反抗,双手却被南宫宏的一只大手死死的锁在身后,挣扎不开。
“南宫宏你混蛋,你放开我。”她的手腕被握的生疼,怎么也挣脱不开。
南宫宏冷眼俯视她,低声道:“你想干什么?找死呢?别逼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