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并不想见到玉笙箫,但还是在樊楼见到了她。
她脸上还有伤,并未好全,脸上的指印都还未消下去。
江寂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来找本王何事?”
“原本我是不想来的,但若我不来,那孩子尚在襁褓就被人给害了,也是可怜。”
江寂道:“你这话何意?”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见我,我也想着在东宫里自生自灭,你也看到了,我与太子不睦。
他失了刑部,心里不悦,我也不识相地顶撞了他几句,便被扇了一巴掌。
以前我在玉府瞧见我父亲打我母亲,那时我上前劝阻,却也被打,如今嫁进东宫,我与我母亲竟是同样的命运。”
玉笙箫说到此处,早已泪眼婆娑,晶莹的泪珠儿落在脸上,美人垂泪自然是十分惹人怜的。
可江寂却没生怜悯之心。
玉笙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扯出一抹微笑道:“扯远了。那日太子打我之后,我原本是要离去的,但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便站在书房门外偷听他与平阳侯的谈话,他们二人为了扳倒萧王,要杀萧王尚在襁褓的幼子。
我想着幼子可怜,便想着把此事告知于你,兴许你能把这事告知萧王。”
江寂道:“你知道本王不参涉党争。”
“你素来不与谁结仇,告知萧王也是无事的。若你不告知,我也言尽于此。如今太子派人时时刻刻盯着我,今日我是看他进宫给母后请安才偷偷从东宫溜出来的。
太子与萧王是死对头,若我与萧王或者萧王妃见面,只怕我日后连房门都出不去了。”
江寂道:“你放心,这事我会传达给萧王的。”
玉笙箫道:“旁人都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在仕途上越走越远,能升官发财,我却不希望,我希望他被废幽禁,叫他还能耀武扬威到几时。”
江寂没出声。
“我与他是和离不了的,是皇后和我父亲希望我与他成婚,他也休不了我,即便他坐上了皇位。只有他势倒,我才有转圜之机。王爷,你说我的命可笑不可笑?”
江寂转着身前的茶杯,“瞧着天要下雨了,你早些回府吧。”
玉笙箫道:“你连垂怜我几分都不肯,连句安慰的话语也不说,都说王爷最惜美人,却是假得很。”
“你对本王不必存有奢望,本王不会喜欢你。”
玉笙箫自嘲地笑了笑,“原来生的好看在王爷这里也是无用的。”
她戴上帏帽,起身离开了包厢。
樊楼向来热闹,即便走了一个人仍旧热闹非凡,江寂拿着身前的热茶一饮而尽,带上凌刀也离开了樊楼。
江寂去江庭萧府上时,正是午时,江庭萧和王妃正在府中用午膳。
萧王府要比裕昌王府气派得多,楼宇错落有致,长廊蜿蜒曲折,屋舍雕梁画栋,朱门玉瓦,红墙轩窗,雅致清贵,分外不俗。
一进正堂,香气氤氲,连绵不绝。堂内宽敞明亮,桌椅崭新贵重,扶手上镶嵌玉珠宝石,贵气不凡。
“我来得不巧,叨扰二哥和二嫂午膳了。”
江庭萧面上带笑,“你小子是不是掐着点儿来的。”
江寂道:“二哥这话说得不错,我就是掐着点儿吃饭来了。”
“来人,添副碗筷。”
堂中的下人立马给江寂添了副碗筷,江寂坐身下来,“许久没来二哥府中了,上次来还是二哥刚刚开府不久,府中空落落的也没什么人。
如今二哥娶了二嫂,这府中倒是热闹不少,也井然有序,这一切可都是二嫂的功劳。”
萧王妃面上浅笑了一下,“六弟谬赞了。”
江庭萧道:“你小子不是得满金陵的美人喜欢吗?怎么还没娶王妃?”
“二哥又不是不知,父皇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赐王妃给我。”
江寂拿着酒杯吃酒,刚饮一杯下去,府中的奶妈就来传世子醒了,正找王妃。
萧王妃立马放下筷子,到卧房去了。
江寂道:“二嫂去看衡儿了也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别让她听到了。”
江庭萧蹙眉问道:“什么话?”
“我日前与太子妃相识,今日她告知我,太子为了扳倒二哥,要对衡儿下手。她是看衡儿年幼可怜,所以才避开太子出来,将此事告知我。二哥放心,此事绝对当真。”
江庭萧面上生起怒意,“他竟如何心狠?连本王尚在襁褓的孩子都不放过!”
“二哥,狠的不光是太子,还有平阳侯陈裕。”
江庭萧怒得拍桌,“别让本王抓到太子的把柄,否则本王绝不放过他!”
“这些日子,二哥对衡儿的饮食要多加小心,还有亲近他的下人,以免太子的人得手。”
“你放心吧,我会的。”
萧王妃抱着江衡到了正堂,小奶娃刚醒不久,还迷迷糊糊的。也难怪江盛喜欢他,年纪这样小,双眸却亮得很,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