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没理江寂,早饭她素来吃得不多,江寂给她夹的菜她也没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江寂也没硬要她全吃下去,她就那副身板儿,能吃得多些已是好事。
他吃完早饭便带着凌刀离开了,这乡下桩子人烟稀疏,也不知他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宋婉把江寂送到门口,与他道:“你午后可会来?”
江寂没想到宋婉竟然会询问他几时来这里,当下高兴得嘴角带上了弧度,“找到住处本王就立马来。”
宋婉道:“带上凌刀一起。”
江寂目光转向凌刀,眸色冰冷。
凌刀后背直发凉,头皮发麻。
江寂道:“他不会来了,只有本王来。”
宋婉摇了摇头,“就知道小孩子气。”
江寂打马走了,马驹跑得很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元封是未时来的,昨夜暴雨,今日自然是个好天气,日头明晃晃地落下来,晒得人直冒热汗。
宋婉今日是想着要看账本的,查完账簿解决完事情,她也想早些回去,早点向元氏交差。
没想到她还没向元封讨要账簿,元封就自己把账簿拿来了。
宋婉坐在院子的树荫底下,瞧着元封身后两个身壮力强的汉子,浅笑道:“元大爷真是会大材小用,这两位小哥瞧着身强力健,怎么也应该是下地做力气活儿的,怎么让他们两个拿几本账簿来。”
元封向宋婉作了个揖,“这两个都是我手下得力的人,所以才让他们到大姑娘跟前儿来的。”
宋婉道:“那把账簿放下吧,我看过之后,若有不对的地方,自会向元大爷讨论的。”
元封却并未让二人退下,“元表妹应该是知道去年的账有所不对,所以才叫你来查账的吧?可惜,派个黄毛小丫头来查我账,她这一品诰命也是有失算的时候。”
宋婉站起身来,面色微冷,“你什么意思?”
元封看了眼身后的两个青年,“大姑娘,出门在外,身边还是要有几个会打的才好,你带来的那两个小厮不中用,今日说要跟着来,可没两下就被我的人打昏了。”
那两个男子上前想要架住宋婉,喜儿抄过一旁的扫帚就朝着两个男子一阵乱打。
宋婉厉色道:“你敢绑我?你这条狗命不想要了?若你能如实交代你贪了多少银子,如数还回来,祖母或许还能饶恕你!”
元封恶狠狠道:“那个老婆子老子才不怕她,老子兢兢业业给她干了这些年,一年也才十两银子,老子根本不值这点!”
元封朝着两个男子示意,“把宋婉绑了,把那丫头扔出去!”
两个男子一个去抓喜儿,一个去抓宋婉。
宋婉退到一边,院子里又没什么利器,宋婉急中生智,拔下了发髻上的银簪,那男子扑过来抓她,宋婉就朝他眼睛挥去。
那男子为了避开,双臂格挡,银簪生生划破了他的两只手臂。
男子似乎被宋婉激怒,怒吼一声,直接扑向了宋婉。
宋婉体格娇小,哪是壮汉的对手,被男子扑倒过后,那男子直接扯下腰间绑好的绳子,捆住了宋婉的手脚。
喜儿也被抓了,被绑住手脚扔出了院门。
元封道:“进屋!把她的衣裳拔了,画她的裸身!元表妹疼爱这个嫡孙女,若她的裸画在我们手里,想要她大理寺卿府多少金银细软都可以!”
宋婉眸中惊诧,“你敢这样做!元封,你第一天认识我祖母吗,你越是用这等东西威胁她,她越会对你赶尽杀绝!这些年若不是你仗着她的荫封,你连这两个桩子的管事都当不上!我劝你不要多行不义必自毙!”
绑住宋婉的壮汉将她抱起来就往卧房走,院门此时阒然被人踹开,江寂脸色阴沉的大步冲了进来。
“腌臜东西!本王的人你也敢碰!”
江寂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抽在元封身上,连着两声,元封直接被抽得倒在地上,疼得嘴里呜呜出声。
江寂一脚踹在元封身上,元封的身子直接被踹得撞在墙上。
元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起不来身。
江寂目光看向抱着宋婉的男子,面色更是冷厉了几分,眉眼之间难掩杀气。
“本王劝你放了她。”
男子见江寂自称本王,又见他衣着不菲,知晓他定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他放下宋婉,立马跪身下来,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都是听管事的指使,草民对大姑娘并无恶意。”
江寂走近他,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将他直接提起来,恶狠狠的问道:“你哪只脏手碰她了?”
男子道:“草民...草民没碰,两只手都没碰。”
江寂将人扔在地上,面上戾气极重,他左脚踩在男子身上,右手拽住男子的左手,狠狠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痛得大叫起来。
他左胳膊被江寂拧断了!
江寂又去拽他的右手,“没碰?本王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