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只能听见暴雨之声。
宋婉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她睡不好。
更无法睡着。
时辰悄然而过,很快就是夜半三更。
暴雨小了些,但仍旧在下。
宋婉仍旧清醒着,她听着外面的男声,像是凌刀的劝诫之语。
他还没走。
他怎么不走?
宋婉起身亮了灯,一直没睡的喜儿也起了身,主仆二人穿好衣衫,出了门外。
宋婉打着伞到了院门口,开了门。
江寂浑身已经湿透了,面上都是水渍,有些胡渣的下巴上还滴落着水珠。
江寂看着眼前的女人,并未睡眼惺忪,眼神朦胧,虽披散着头发,但面色仍旧精神。她虽然熄了灯,但是她没睡。
江寂走近宋婉,弯腰一把将人扛在肩头,大步往屋内走。
宋婉挣扎起来,“江寂,你放开我,我就不该出来给你开门!”
江寂充耳不闻,把人扛进了卧房内,修长的腿直接把门一勾,嘭的一声关上。
他把人放在榻上坐着,“本王就知道婉婉心软。”
宋婉道:“我是怕你死了我脱不了干系,我还想好好活着。”
江寂不信,宋婉嘴硬他知道。
江寂蹲下身子握住宋婉双手,望着他,像个可怜的大狼狗,“原谅本王了吗?若是还没原宥,本王再出去淋会儿。”
宋婉抽回手,转而起身拿了个毛巾扔给他,“擦擦吧,我让喜儿去给你煮碗姜汤。”
江寂把帕子抓在手里,“擦不干,全都湿透了。”
宋婉道:“这里没有男人的衣裳。”
“可是浑身都是湿的本王不舒服。”说罢,江寂开始解起了腰带。
“你干什么,江寂,你住手。”
江寂道:“既然婉婉怕本王着凉,这湿衣裳一直捂在身上定然会着凉的,本王把它脱了就不会了。”
宋婉立马转过身去,“你别耍流氓。”
“这怎么是耍流氓,本王是怕婉婉担心。”江寂目光落在宋婉身上,眸中带着些逗弄的笑意。
宋婉仍旧背对着他,他看得十分清楚,宋婉那对白皙小巧的耳朵已经红得透亮,那嫩嫩的耳垂像极了两颗熟透的小樱桃。
江寂真想把这两颗樱桃含在嘴里,细细地口允,细细地磨。
他走近宋婉,“转过来,本王逗你的。”
宋婉转过了身子,见江寂面带笑意地看着她,鼓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她转身想出去,却被江寂拽住了手腕,“不许走。”
宋婉想甩开他,却是怎么也甩不开,他的那只手像是镣铐一样牢固。
她放弃了。
江寂把人拽到身边,“本王两日两夜没睡,就是想见你一面。你怎么气得这么狠,来荣安县的桩子也不跟本王说一声,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理本王?”
宋婉道:“谁让你那晚...”
“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若非你心甘情愿,本王绝对不会再干那等混帐事。”
宋婉不信江寂,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先放开我,你身上不冷?”
江寂只好放开了宋婉,看着她出了门外。没多久,喜儿端着盆炭火进了屋内,在江寂身前行了个礼,“王爷烤烤火。”
喜儿把炭火放下之后,又出了卧房。
宋婉进卧房时手里端着碗煮好的姜汤,她递给江寂,“先喝了。”
江寂听她的,一口气把姜汤喝光。
“把外衣脱了。”
江寂喜出望外,显然想歪了,“你让本王脱?真的?”
“脱下来我给你烤烤,你明日不想穿衣裳了?”
江寂眸中有些失望,知道自己想多了,转过身去,把外袍脱了下来,只剩一件里衣。
卧房内有一扇屏风,虽然已经有些旧了,但仍旧能用。宋婉把屏风推到了火盆边,把江寂湿透的外袍搭在了屏风上。
江寂两日两夜没怎么睡,这会儿累得很,倒在宋婉榻上,直接睡了过去。
宋婉拿过桌上的书本轻拍在江寂脸上,“你身上是湿的,把我被褥也会弄湿的。”
江寂睁开猩红的双眸,握住宋婉的手道:“那本王全脱了。”
他放开宋婉的手,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脱了身上的里衣和裤子,扔到了床下。
江寂道:“本王其实也挺喜欢裸着睡的。”
宋婉:“...”
江寂闭上双眸,秒睡着。
宋婉忍着心里的气,把他脱下的衣物,晾到了屏风上。
她转身坐到窗边,看了许久的书,到后面她实在太困,趴在小桌上睡熟了。
天明时,江寂还在睡,宋婉却已经醒了。
屏风上的衣裳已经干了,宋婉起身到屋外井边洗脸。喜儿也早早地起了,她和凌刀一个睡在耳房的地铺上,一个睡在躺椅上,虽然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