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烟回头看阿牛,阿牛便冲着江与烟,摸着脑袋傻笑。
江与烟抽搐着嘴角,无奈的问道。
“你不跟着你们将军去打仗,在这跟着我做什么?”
阿牛嘿嘿一笑,带着些憨厚的道。
“将军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公主,我就要跟着公主。”
“我是将军的暗卫,又不是军队的暗卫,不能违抗将军的命令。”
江与烟默默看了看天空,心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将军的暗卫呀。”
但也知道孟添把此人安排到自己身边的用意。
于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物尽其用的带着阿牛一起,帮助城里整顿的士兵,一起给百姓们发粮食。
顺便挨家挨户的看看重病的老人士兵,换药喂药剂。
如此这般一忙活就忙活到了晚上。
江与烟中午没来的及吃饭,不过幸好江与烟早上有先见之明,早饭吃的饱饱的。
如此到了晚上虽然肚子有些饿,但却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江与烟大手一挥,让阿牛先去吃饭了。
自己埋头,帮着最后一位伤员包扎换药。
刚忙活完,不等江与烟擦擦额头上的汗。
就见一群将士,或背或抱的都拖着几个伤员。
身上,背上,全都是血的走回了如阳城。
江与烟看人都往随军大夫的临时急救室去了。
于是也着手收拾了收拾东西,也小跑的往急救室赶。
刚出门,就见外面黑压压的,全是些或大或小受伤的将士,还陆续的不断有人往这边走来。
江与烟粗略的看了下,至少有上百人不止。
江与烟皱眉问一旁捂着胳膊的士兵。
“怎么重伤这么多人。”
却见这将士往眼睛上一抹,转瞬间便有眼泪顺着流了下来。
只听他声音颤抖着道。
“重伤已经是好的了,死亡的更多。”
“就连将军都……将军……被敌人几枪打在身上,坠落悬崖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仗打赢了,将军没了,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也死的死残的残。”
“我都不知道,这还能叫打胜仗不能了。”
说罢,又抹了抹眼睛,但眼泪还是混杂着鼻涕,从这张稚嫩又黢黑的面容上大颗大颗的落下。
而江与烟,此刻。
如同僵尸般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
江与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打胜仗,将军却没了。
什么叫将军连中数枪,坠落悬崖,什么又叫将士们都死的死残的残。
江与烟听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悲伤夹杂着痛苦席卷了她。
理智告诉江与烟,此时自己要立马冲进军医的急救间里,帮忙一起救助受伤的将士。
但感情却又让江与烟站在原地。
如同一具不会动弹的木偶。
可随即,江与烟看到了年轻将士稚嫩的脸庞。
江与烟心里暗想。
“这孩子能有多大?”
“十九岁二十岁?”
但江与烟看着眼前将士,脸上混杂着泥土和鼻涕眼泪的小脸,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这小孩再怎么看都像只有十五六七的样子。
这样的,在现代来说还在读书写字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却已经上战场打仗了。
甚至说,大多数孩子都是在这个年纪上战场打仗的。
江与烟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冲动。
这种冲动驱使着她,离开了原地,朝着急救室跑去。
江与烟越跑越快,甚至隐隐感觉自己好像都要飞起来了。
江与烟在奔跑中,似乎落下了一滴眼泪,但转瞬间又渗进地里,看不出分毫。
江与烟冷静的帮一个又一个士兵包扎。
这个包扎完了,就包扎另一个。
如此不知疲倦的,和急救室的其他军医一起,接连不休的救治了一整夜。
再此期间,有大夫扛不住了,在外面眯了一小会,但转头就又投入进了高强度的救助工作里。
而江与烟却是不眠不休,就连阿牛带来的吃食都分毫未动。
除了途中由于支持不住的喝了两口水垫肚子外,就又投入了救助当中。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整夜。
大多数危及生命的将士都得到了救助。
剩下的就是些需要包扎正骨或者截肢的普通伤患。
江与烟轻舒了一口气,见剩下的都是些轻松的活计,就破天荒的回应了一旁着急上火的劝说江与烟吃饭的阿牛。
去外面找了个大石头,就着油纸包里的油饼吃了起来。
江与烟吃着,浑身的疲惫和思念就如同笼中的鸟儿找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