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针溪郡格外的热闹,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向着这座小镇走来。打头的是一队骑兵,手持利器肃杀可怖,后面跟着的是数十个仆人,围着一抬红顶大轿,好不气派。针溪郡的百姓纷纷上前围观,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派头能坐这样豪华的轿子,来这样偏僻破败的小镇。随着人们的惊呼,轿子的窗户被挑开了,克洛泽露出脸,看着这座曾经无比熟悉的小镇。是的,他回来了。他现在是朝廷钦命的三品大员,负责南部四郡的全权事务,现在克洛泽出门动则大轿,几十个仆人侍奉,他现在就要让自己的父老乡亲看一看,当初那个穷小子,现在也是风光无限。
突然,一声吼叫声在头上响起,仿佛炸雷一样,周围的大轿高马越来越模糊,克洛泽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都看不清了。
“你们这群懒猪,都几点了,赶快给我滚起来!”一个士官模样的人恶狠狠地敲打着床沿,周围的士卒一拥而上,对着下铺的人拳打脚踢,人群中又开始发出哀嚎声。
原来是一场梦啊,克洛泽意犹未尽的翻了个身,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敢就留,远处已经有士兵爬到了上铺开始往下拉人了。
赫伯像一只猴子一样快速跳下了床,一溜烟的工夫就蹿出了门去。而克洛泽仅仅是发呆的工夫,便被士兵抓住一只腿,狠狠地从床上拽了下来。随着身体砸落到地面的疼痛传来,克洛泽的美梦是彻底的清醒了,随着屁股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他穿好衣服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昨天夜里又来了不少人,看样子是在附近城镇里抓来的,服饰各异。此刻的他们像一群羊一样害怕的挤在一起,等待着牧羊人的审判。克洛泽挤到赫伯的身边,这小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鸡蛋,吃的正香,看见克洛泽,随手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塞到了克洛泽的手里。克洛泽愣了一下,握着手心中温暖的鸡蛋,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不过他并没有收下,来路不明的食物,自己是不会接受的。
“快吃吧,这是我在炊事班里顺来的,这都是给士兵吃的,我们可不会有这样的待遇。”赫伯想把鸡蛋强塞进克洛泽手中,却再次被克洛泽挡住了。赫伯耸耸肩,快速地把手里的鸡蛋剥皮吞下。
“穿军服的,来我这里集合!其他人,带去马厩!”库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上了高台,大声命令着下面的士兵。士兵们开始行动,推搡着新来的那批人往马厩方向走去,而克洛泽他们则来到了库南面前。
“各位,昨天晚上都睡得如何啊?”库南狞笑着看着他们,可克洛泽心里清楚,从躺下再站到这里,仅仅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从现在开始,你们没有名字,所有穿短衫的人都是牲口,而我们则是恶魔,明白了吗!”库南再次说道,眼里透露出了两道凶光,“牲口不需要人权,也不受德玛西亚的法律保护,而恶魔支配着你们,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我要你们生你们便生,我要你们死你们便死!”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不过立刻有士兵上去,用拳脚招呼着那些想要说话的人。
库南的眼睛扫视起来,他望向了克洛泽的方向,耐人寻味的说:“另外,今天早上有人溜进了炊事班,偷了东西。不管是谁,军营里绝对不允许有小偷,我希望你现在就主动站出来,否则,别怪军法无情!”
克洛泽的心一沉,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赫伯,而赫伯却像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看着士兵顺着库南的眼神像这里移动,克洛泽的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果然,士兵拨开人群,站在了赫伯的面前,而赫伯仍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就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军爷,您看我干什么呀,我一看就是良民,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士兵们也不废话,直接把他拖到了前面。库南冷冷地看着他:“还不承认,今早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溜进了炊事班,说,有没有同党!”
赫伯的脸色变了,换上了一副惨兮兮的神情:“军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从来没有去过炊事班,也不曾拿过两只鸡蛋呀。”
“哦,你怎么知道丢的是两枚鸡蛋?”库南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赫伯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跪下磕头:“军爷,小的认罪,小的三天没吃饭,实在是太饿了,鸡蛋是小人偷的,请军爷饶了小人吧。”
库南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士兵扑上来摁住了赫伯。
“偷盗在军营里可是死罪,看你是初犯,我也给你个机会,把他给我吊在广场中央,吊个三天三夜长长记性!”
克洛泽不忍再看,他听着赫伯的求饶声越来越远,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怒骂道:“这群可恶的畜生!”
随后,在库南简短的讲话之后,他们这群人连饭也没吃,便被拉去了上午的操练。第一天的训练并没有给他们发任何的兵器,而是把他们拉出去,向着烁银山脉跑去,领头的士官命令他们必须在半个钟头之内跑完全程大概七公里的路,一路跑上山,摸到山上的大石头再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