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的成绩一出,刘离立刻名声大噪,徐老爷这回真的是扬眉吐气了,他也学着当初王员外的做派,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不仅本镇的,就算是外镇的,他也一并招待。
流水的银子花出去,看得徐峦山莫名的肉疼。虽说自己家大业大,也扛不住这个花法。可是架不住徐老爷高兴,他非如此不可。
刘离不管这些事,他静静的在书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后面就要准备去参加会试了,新的学堂位置离徐家远很多,来回折腾也不方便,他早就想好了,只要乡试能中,他就一定会和徐老爷请辞。而且他的身契挂在徐家,不管他去哪,都是切不断这份联系的。
他收拾好了行囊去徐老爷的书房辞行。他现在可是全家上下的贵人了,不管去哪都没人敢拦着他,他在徐老爷的书房外站定,还不待敲门,门口的小厮就直接把门打开了,赔着笑说道:“老爷有吩咐,公子您来不必敲门。”
刘离颔首致意,拿着行囊径直走了进去。
徐老爷人逢喜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看见刘离站在眼前,更是眉开眼笑,但是等他看清了刘离身后的包袱,顿时不悦起来。
他板着脸问道:“刘公子如今身份不同,怕是也看不上我们徐家这小门小户了。”
刘离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走,才故意如此说话。他躬身行礼朗声说道:“老爷误会了,刘离身契在此,无论如何也是走不出去的,只不过是会试的学堂离此处相距太远,来回路上耽搁时间颇多,是以特来请辞。”
听到刘离提起身契,徐老爷的脸色才好看一点,对啊,有身契这个东西在手,刘离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徐老爷变了脸色,又恢复了和蔼慈祥的样子,他问道:“既然如此,你想去哪啊?”
“望翠楼。”
意料之中的答案,望翠楼离徐家不远,所以住在这和住在望翠楼其实没有区别,刘离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刘离如今的态度,徐老爷怕是也拦不住,既然拦不住,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日后刘离飞黄腾达,也能记得这个恩情。
想到此处,徐老爷点点头捋着胡须故作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去吧,我让峦山给你收拾行装,你去望翠楼是客,很多东西还是用自己的好。”
徐老爷在“客”这个字上格外加了重音,他意有所指,但是刘离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想出去,至于徐老爷本人说了什么,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两人在书房假意寒暄客套了半天,终于徐老爷松口让刘离离开。走出徐府的时候,刘离百感交集,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获得片刻自由。
他谢绝了徐老爷的好意,自己叫了一辆马车,往望翠楼的方向去了。
白乐此时正在屋里忙活她那堆宝贝,就听见伙计来敲门:“掌柜的,刘离刘公子来了,就在大堂外等您呢。”
白乐赶紧放下手里的剪刀,推开门往楼下跑去。等她跑到大堂,就看见刘离正站在望翠楼外,他站在马车旁边,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慢下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她有点迟疑,刘离为什么不进来。她走到门口,刚要开口就看见刘离伸手指了指马车,笑着和她说道:“娘子,我没钱,马车要付钱。”
白乐捂着嘴忍不住的笑,她想打趣几句,可是浓厚的思念让她什么打趣的玩笑话都说不出,她伸手掏出银子递给车夫,但是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刘离的身上离开。
她,准确是说他们两个,已经等着一刻太久了吗,他们终于又可以团聚了,虽然仍旧是暂时的,但是比起之前几个月才能见一面的情况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车夫架着车离开了,刘离的行李很少,统共就只有一个包袱。白乐想接过来,却被刘离躲过去了,他握着白乐的手,心满意足地说道:“娘子,带我回家吧。”
白乐被这句话刺得心里有点泛酸,两个人本来安安分分的做点小生意,好好的过日子,怎么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如果重新让她选的话,她宁可在鱼富村老老实实的种地,也好过这样的两地分离。
刘离被白乐带到了一个空房间,她指了指隔壁,轻声说道:“隔壁就是我的房间,咱们现在不是夫妻了,尤其是你要科考,所以咱们要避嫌,要顾念你的名声。”
来这边时间久了,白乐逐渐也知道了人言可畏的道理,她回想了一下,原主对王渊淼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极为不合适的,可惜原主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惹到了一匹饿狼,给自己的未来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害,主要问题在于,现在这个祸害由白乐他们俩承担了,真实是有苦说不出。
刘离也表示理解,他叹了口气将白乐揽在怀中,不无伤感地说道:“我们本就是夫妻啊,如今却...总之娘子放心,等我科考得中,我一定想办法让我能...”
“好啦,不说这些。”白乐打断了刘离的话,她知道刘离的意思,可是她自己还没想好,她喜欢刘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嫁给刘离。他们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