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工作非常带劲,不掺一点虚,以至于现在四肢酸痛,坐下去差点起不来,只好短暂和好,勾肩搭背融入大部队,和其他人一起上星舰。 旁边一个同期生见到他俩:“在那儿呆那么久干嘛?” 又有人笑:“离大家伙那么远,偷偷干嘛呢?” 锤头鲨满嘴跑火车:“嗨,能有啥?杀了个和咱宿舍养着差不多的小虫子,这不得狠狠哭两声?” 前面走着的人忽然扭头插嘴:“哭?就没见你眼眶润过!” 他们四人想必互相认识,就一个死宅乌林纯外人,看谁都不眼熟,肩膀又被勾着,压根儿逃不脱。 锤头鲨努努嘴:“谁说是我?这位。” 不是……你们扯嘴皮关我屁事? 三个聊天打屁的同期生左看右看,没见这位以冷漠和强大出名的水母和平常死爹死妈的臭脸模样有什么区别,心疑这是锤头鲨开什么玩笑,步子都迈小了,五个人坨在舰口,堵着后面的人,恶性循环,招来更多的人围着打着哈哈。 这什么品种的交际花,怎么谁都认识?乌林面上不显,心里又嫉妒又吃醋:要是放里番整这死出,我看你会不会被做死! 一大团人挤在一起走,锤头鲨仿佛是被记者围堵的大人物,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两个人也和他俩分开,锤头鲨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肩上乱扭,乌林被他的体重压地火大,推了半天推不掉,恼火。 锤头鲨哼哼唧唧一会,忽然问她会不会对虫族有愧疚感。 乌林还在试图推搡:“有个屁。”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还是有的,但不多。 虫族是很喜欢自己是没错啦,但是有必要对此作出回应吗?只是运气好而已,换做一个普通人早就死在它们镰刀一样的捕捉足下了,或者这样来说,现在的幸运恰恰是别人不幸的证明。 当然她也明白鲸藤壶不让自己知道,很有可能是避免多想,影响到正常生活……毕竟那个所谓的“二次觉醒”,听起来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大杀四方,怪危险的,于是她又补充到:“真有一天失控了,最好是你们仨把我收拾干净,我不想让别人碰。” “嚯,还使唤上了?”锤头鲨在舱内找到个勉强能坐下休息的地方,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多新鲜呐,你还想让谁知道你是个大虫子?” “……” 乌林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舷窗外恒星远远近近,光点大大小小,她看见窗上锤头鲨的倒影忽然一歪,靠在自己相比之下矮了一截的肩膀——对方熟睡之中不忘皱眉嘟囔,表示出挨着不够舒服的感受,她见状立刻翻白眼——这么想,鲸藤壶和锤头鲨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一个会因为剧透而可怜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主角,而另外一个,在知道结局悲剧的前提下,依旧会和主角一起享受。 行吧,享受就享受吧,反正天塌了鲸藤壶顶着。 清理虫族没怎么动脑子,但也废了不少劲,两人累地倒头睡,直到被饿醒才摸索着起身找去餐厅——一个肩膀麻了,一个脖子落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