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铺垫了你会更好受吗？” “呃……最起码不会很突兀吧，你看你现在，多冒昧啊。” 锤头鲨眯眼撇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问你是不是有毛病。 乌林又说了两三句俏皮话，终于意识到锤头鲨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两人对视，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停滞。 乌林非常谨慎，观察他的表情：“不是，你来真的啊？” 对方依旧盯着她，这张平时总是挂着傻兮兮微笑的脸上，出现如此正经的表情，就像她的毛蜘蛛忽然站起来说“我吃饱了”一样突然。 乌林被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后仰，差点从尸体下面滑下去，最后还是锤头鲨皱着眉把她拉起来：“这么一惊一乍你才很冒昧吧！怎么不信我说的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啊啊，话是这样，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乌林揪住塞库玛的毛，坐稳，心想你平时也没多正经，现在一上来就把我老底给掀了，这谁能当真？ “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从哪查到的……让我猜一下，不会是鲸藤壶查出来，然后告诉你们的吧？”她略微眯眼，有点不怀好意：“他不让你们说？” “呃……但是、但是……不过，我不喜欢有人被蒙在鼓里……” 锤头鲨视线飘忽，大概率是想到了万一鲸藤壶发现了之后该怎么办。 谢谢你蒙古人…… “毕竟真相再怎么凄惨，那也还是比不知情好。” 乌林点点头，表示对他价值观的认可，又笑起来：“说起来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 锤头鲨见她这么笑，不知怎的忽然脊背一凉：“什么？” “你知道精神锚点吗？”乌林没有直说，开始卖弄。 “……那是什么？”锤头鲨没认真上过任何一节课，能通过考试全靠考前鲸藤壶给他的笔记和补习，所以更别指望他能去学一些扩展的知识了。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力等级特别高的人，神经力储蓄也非常雄厚，有可能会出现自身精神力迷失在吸收的精神力之中——啊，你不会不知道像鲸藤壶这样的人，身体会无意识吸收外界的精神力吧？” 实话实说，锤头鲨已经被一连串的“精神力”搞晕了，搞不清因果关系，不过非常嘴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瞧不起我？” “——锚点就是用来固定住自己精神主体的，一般是放在别的生物上，两者共享生命，只要那个生物体没死，自己的精神体和性命也就是安全的。” 锤头鲨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妨碍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过你也知道的，像鲸藤壶精神力这么高的人不多，所以也没机会系统地学习如何保护自己，不过上次在那个原始星球上被虫族狂殴一顿，他忽然就觉醒了……这么和你说吧，他的精神锚点在我身上。” “……然后呢？” 乌林非常怜悯地注视他：“这都听不懂啊？我的意思是鲸藤壶现在就听着呢。” “啊？！”锤头鲨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地这么大：“共享生命怎么就变成了共享听力了？！” “精神主体都在我身上，本质上我们两个已经没啥区别了，我的精神力已经……”乌林一副泫然欲泣的贱兮兮模样：“已经是鲸藤壶的形状了——还有！杀了这么多虫族，你小子根本没看出来我的水平和之前比高太多了吗？” “啊，并没有呢。” 两人又是一阵死寂一样的对峙，直到远处有人喊他们收工回去。